是得她這個當家主母的帶。
說實話,唐臧月自己的手藝,也就那樣,能吃,卻稱不上多好吃。
她抓了把米扔鍋裡,用水攪合攪合,等最後熬煮好了,才將切好的野菜倒了進去。
完畢,見柳姨娘眉頭緊蹙,她主動問了句,“怎麼?”
柳姨娘不知當不當講,猶豫的模樣,看得唐臧月心焦。
唐臧月想著,這位不知朝廷變故和家中真正秘辛,說的話應當是周圍衙役能聽的,於是主動詢問。
柳姨娘被駭了下,須臾,才結巴道:“老、老夫人,這米好像沒淘過。”
唐臧月接碗筷的手微僵。
她仔細回憶了下。
嗯?有嗎?
好像有……
她居然連做飯最重要的步驟,淘米都忘了!
為維持做當家主母的尊嚴,唐臧月乾咳了兩聲,掩飾尷尬,道:“許久沒下廚,難免生疏了些。”
其他人沒敢作答。
唯有年齡最小的玲姐兒,噗嗤笑出聲。
在對上唐臧月漫不經心的視線後,駭得渾身一個激靈,忙埋頭苦喝起祖母沒淘過米的野菜糙米粥。
氣氛,倒是和抄家前一樣祥和。
不,對比以前將軍府規矩多人雜,現在的蕭家人少了一層束縛,倒是顯得更為自在、親近了些。
唯有不遠處啃著幹饃饃的張氏,眼巴巴地看著,摻和不進去。
在前婆婆去採購後,張氏多次給四郎眼神示意,但對方都當視而不見,沒有任何表示。
張氏急了,想向蕭景歡靠近,卻被大房的蕭鍾陸強勢攔下。
“張嬸既與四叔和離,應當知曉男女大妨。”
張氏咬著下唇,欲哭無淚道:“陸哥兒,再怎麼說你也喊了我四叔母這麼多年,怎生分成這樣?你這是要寒四叔母的心吶!”
見蕭鍾陸不為所動,張氏咬起後槽牙,道:“可是老夫人讓你這麼做的?這是防著誰……”
蕭鍾陸:“嬸子若是有臉皮,不該在祖母離去後,在我們這些晚輩面前擺譜。害我們蕭家落得這副田地的,難道不是嬸子對那養子的偏寵嗎?”
張氏臉色剎時難看,再一看周圍,姑且不說柳姨娘那房被嚇得不輕,就是其他看熱鬧的衙役,看她也是一副鄙夷的模樣。
“怎麼我們隊伍裡還多了一個人?”
“你這幾日奔波傻了?她,你都不認識?”
“我應當認識?”
“她就是名滿京城,將軍府那位寵愛養子多過親子的四夫人啊。”
“原是她啊。”
在將軍府還沒垮之前,官戶大家誰不背裡嗤笑張氏的行為?越是大戶人家,越是重視血緣關係,要是自家孩子遭農家那番對待,不說報復在養子身上也就罷了,就這張氏糊塗,還偏寵那養子。
誰看了不搖頭?
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思想狹隘。若不是將軍府老夫人主持大局,只怕這真假二少爺一事還會鬧出更多荒唐來。
也經過這番笑談,官家府邸自是對嫡子們嚴加看守,想娶個玩意兒可以,抬為側室也沒問題,得在出了子嗣才有資格。至於正室位置,必須門當戶對,他們府邸可丟不起那臉,讓小門小戶的女子過門,叫他人看笑話。
大戶人家,最講究臉面。
將軍府出了張氏這顆老鼠屎,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以前小打小鬧便罷,將軍府這次因張氏維護的養子栽了這麼大跟頭。縱她重來一回,想彌補,也得看蕭家人吃不吃這套。
張氏臉色青了一陣,又白了一陣,最後對著蕭景歡低喊:“四郎,我知錯了四郎,你就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兒上,原諒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