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二位哥哥一人吃半顆,我卻能吃一整顆……會不會不好?”

蕭月濃對上玲姐兒懵懂又茫然的視線,似做錯了事般,畏手畏腳。她一陣心疼:“不會,孔融讓梨,我讓你們,他們讓其他孩子,是我們大公無私,懂得謙讓。你是家中最小,若想做謙讓的事……唔,等月春生了孩子再謙讓吧,那時你年歲應當是夠了。”

蕭玲兒眸子像劃開的濃霧,瞬間豁然開朗,點頭道:“明白了,因為我最小,即便要謙讓也得等二哥哥生了小侄女,我才有謙讓物件!”

蕭月濃對上小侄女視線,終是將蕭鍾離賣了。

這是小侄女自己理解有誤,可不干她的事。雖說她的話具備引導作用,但她可以死不承認。

一顆冰糖葫蘆被蕭鍾浩隔著糯米紙捏碎了,一人分了點碎渣子,剩餘那顆山楂倒是沒多少人在意。

無他,而是毛慄和山楂這些,到了一定時節隨處可見。

毛慄倒是被村民當做糧食採摘儲存過,可山楂口感太酸,還開胃,沒多少人去摘。這年頭,糧食都不夠吃,誰還吃酸的開胃?除了那懷孕的小娘子。

一丁點糖碎子在口腔化開,孩童們髒兮兮的臉上紛紛露出統一的幸福笑容。

也不知是誰開了頭,孩童們紛紛向蕭家四個蘿蔔頭道了謝。

小孩子的世界很好融入,一個小小好處就能與他們打成一片。

他們白日撿完地裡麥穗,夜食前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他們將蕭家四個小蘿蔔頭往山上帶,是去尋那些毛慄。

本來他們一日只一次進食,但,農忙時為身體著想,不僅難得一見地沾葷腥,就連進食也是一日兩次。所以累是累了點,但家家戶戶都是喜上眉梢的。

山上的毛慄恰逢八月成熟,撿了幾根枝丫,就著打火石支起小柴堆,扔了幾顆撿的毛慄進去便是一陣烤。

蕭家幾個小蘿蔔沒吃過毛慄,倒是吃過栗子糕這種鬆軟的點心。

玲姐兒流著哈喇子,問道:“能好吃嗎?”

其中一個男孩,用力吸了吸鼻涕,點頭道:“好吃,肯定好吃的。”

烤了好會兒,蕭玲兒真聞到板栗的香味兒,忍不住吞了吞唾液,“好香啊……”

其中一個同村女孩,徒手去火堆裡撿板栗,在兩隻掌心左右快速過了一道,再用力吹了吹,散了那份熱氣才遞給蕭玲兒,“玲兒,你嚐嚐,可好吃了。”

毛慄在蕭玲兒掌心握著,殘有餘溫,卻不過分灼熱,她撥開外面的殼,小米牙用力咬了咬。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