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不好吃就不好吃吧,她還不想捱打。
吃過飯,唐臧月讓家中小輩去洗刷碗,留下能主事的,年稍長的下來商榷事宜。
蕭月春也在其中。
唐臧月率先打破沉默,卻是將繡球率先拋給蕭鍾離,“離哥兒,廚房時你姨奶奶說的事,你怎麼看。”
“……我覺著,祖母上次說過,家中不是沒銀錢,而是需要藏拙。之後姨奶奶經商,我和大哥去找短工做,都是做給眼線看的。這次接生一事,無論旁人怎麼看,對我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唐臧月滿意地點頭,視線落在蕭鍾陸身上,“你說呢,陸哥兒。”
蕭鍾離開了個口子,蕭鍾陸似乎也找到了方針,順著道:“二弟說得沒錯,接生一事,在大世家眼中或許瞧著晦氣,但窮苦人家想的是少受罪。祖母若是願意,接生一事落在我們蕭家頭上,明面上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他倒是沒懷疑過祖母的能力。因為他確信若祖母都不能勝任,方圓十里大約找不到第二人做這活兒。
繼而,他態度又轉向柳姨娘:“況且姨奶奶,我們蕭家人已經流放至邊關,遠離那些大世家。即便他們聽到什麼,又嘲笑什麼,那我們也感受不到。”
說到這裡,蕭鍾陸又沉了聲,道:“姨奶奶或許不知,我們蕭家人上戰場,掙得是豐功偉業,但在那些大世家心中,我們蕭家血性太過,衝煞的是家中子嗣和女眷,背地裡說我們蕭家男兒克妻!未來克子嗣!以至於我父親那一輩開始,求娶格外困難,還是皇上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才將旨成婚。
可笑的是我們蕭家人,守的是江山社稷,被他們這麼私下造謠……”
這還是表象。
唐臧月搜尋原主的記憶,知道真相遠比面上殘酷。
即便是將旨成婚,大房和二房媳婦兒,分別應是侯府和太師府的嫡女,最終娶進門的也是家中不受寵的頂替庶女。
不然,為何大房和二房媳婦兒沒了,孃家沒來鬧?
因為侯府和太師府知道,是他們對不起將軍府在先,將軍府新婚夜沒鬧,那他們也沒必要自尋死路戳穿真相。否則鬧到昏君那兒,也是他們沒理。
除去原主和死去的老大老二,沒人知曉真相。
當時老四從不關心這些,原主也沒主動提,三姑娘嫁得早,五姑娘也未出生。再往下一輩,便是蕭鍾陸這一脈,更是不知情了。
此刻,唐臧月也沒多說。
說什麼?
說了也是為這個家徒增悲傷和不甘罷了。
蕭月春站起身,支支吾吾半天,臉黑紅黑紅的,才在唐臧月鼓舞的視線下,鏗鏘有力道:“老夫人,姨奶奶,我出生卑微,從不在意旁人眼光,和離歌年幼時只想著吃飽飯,來到蕭家,只想為大家盡一份力。旁的大道理我不知,但我曉得日子是人過的,只有自己舒坦了,這日子才有盼頭,越是在意旁人目光,越活得憋屈,況且……”
蕭月春看向唐臧月的視線炯炯有神,“我相信老夫人,會帶領我們重建將軍府!我也相信定能看到當今昏君的下場!”
柳姨娘臉色煞白,是被蕭月春口中“昏君”兩字嚇到了。
“好!”唐臧月起身鼓掌道:“不愧是我們蕭家的人,有這份血性!有這份心胸!柳妹妹,可知曉臥薪嚐膽?可學過忍辱負重?小不忍則亂大謀?”
柳姨娘看了圈,大家都是堅定的視線。
他們站在統一戰線,堅定不移地擁護老夫人,支援老夫人。
蕭家人,從不在意外人評價,外人眼光。
一直活在、走在自己想要的那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