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的擔心不多餘,他不會忘了雙流火葬場裡那個為了求得永生,不惜把肉體和靈魂交給妖獸的老楊頭。

但是面前的老兵似乎一點都不慌亂,鎮定的勾勾手指,

“老漢一個人守這座落馬驛三十多年,你猜靠的是什麼?從不多嘴。”

屬下又想動手,甦醒卻豎了個拇指,

“老人家辛苦了。”

挾持少女的妖獸隊伍,不僅沒有傷害這個老頭,還給他留了足夠的糧食和物資,這比金銀珠寶和所謂的奉獻對老人更有價值。

但也讓甦醒更加堅定自已的想法,妖獸不是獸,是比人還要聰明的對手。

漁夫也沒有把落馬驛老兵的情況上報,畢竟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不是老兵在這裡生活久了,自已離不開,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士兵願意用一生的孤獨來守衛。

甦醒想起另一個問題,漁夫提到過的真正的力量。

“雙流的老楊頭,說人類的身體只是一種無用的累贅,遠不及獸體來的強壯堅實。你也說過,真的力量,不是槍炮,火藥這些東西可以給予的。那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漁夫在和國師對戰的時候,雖然一招都沒有扛下來,但是他掐的手訣和護體的金光,卻讓甦醒記憶深刻。

雖然不能抵擋國師,但是和國師那種引動天地雷罰的力量又一脈相承,無非是強弱不同。

漁夫知道早晚甦醒會問,於是在徵北將軍面前掐動指訣,

“我只演示一次,能領悟多少,看你自已的悟性。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幾次對戰妖獸,都在使用這種力量,只是你自已對這種力量還沒有察覺。”

甦醒看著漁夫右手拇指內收,其餘四指編出一個詭異的造型,隨即指法依次再變,數個怪異的指法變換越來越快。

這些怪異的指法耗費不少力氣,漁夫的額頭微微冒汗,那道纏繞身體的金光慢慢出現。

漁夫解釋,

“太陽東昇西落,月亮陰晴圓缺,春夏花開花落,鳥獸秋收冬藏,萬事萬物,背後都是力。”

伴隨著點化,漁夫撿起腳邊的一顆石頭,石頭被歲月打磨的光滑如玉,漁夫握在手裡凝神發力,嘭,堅硬的石頭,炸成碎末。

“這塊石頭被風霜所化,亦可被手所化,手上的力道,和風霜之力本質上是一樣的。只要你能探尋到生命的本源,排程生命之力,這種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甦醒跟著漁夫的手法,也想掐那些指訣,無奈自已的手指根本做不到那些編成麻花的手勢。

體內的火精元忍不住了,

“哥,費那事幹啥,我也能幫你把石頭化了。”

甦醒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心,握住石頭的手心突然發出亮光,那顆石頭跟著發紅發燙,越來越亮,最後化成一縷岩漿,從甦醒的指縫間溜走。

甦醒沒有制止炎獸,他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漁夫對自已的看法。

漁夫沒有對炎獸的能力太過驚訝,這出乎甦醒的意料,索性提醒漁夫,

“有人說我體內流淌有獸血。”

甦醒不能提魔鬼因子的事,那容易暴露柳卿卿,但是他又不得不試探漁夫對自已的體檢報告的態度,現在,就連他自已對自已是不是獸,變得不太自信了。

那些人介獸在發生獸化前,也不會提前感知自已會獸化。

聰明人和聰明人講話,喜歡用聰明人的方式,即使被旁人聽到,也不會明白他們真正的意思。

漁夫知道甦醒這是想要打探自已對他體內魔鬼因子的看法,現在想瞞也瞞不下去了。

“還記得狩獵人手冊第一條嗎,一切傷人者,皆為獸。”

反過來說,如果不傷害人,而是救人,那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