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麼在這兒?何叔到處找你。

夏風來到一棟老建築的樓頂,找到了在那角落裡蜷縮著頹廢喝酒的季尋。

嗯?是小楓啊?

季尋醉眼朦朧的瞥了他一眼,又喝了口酒。

老何他就是愛瞎操心。

夏峰知道他傷心,坐到他身邊去,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季的眼淚流了出來,這些天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每每想到葉嬌,他就忍不住心痛淚流。

他痛恨古瑤的壞,更痛恨自己的蠢,如果早一點懷疑到古瑤身上,早點知道是古瑤把葉嬌給害了,是不是?葉嬌也不用受那麼多苦,更不會死?

他的阿嬌還能笑著喊她一聲阿尋。

媽媽要是還在,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古瑤被抓起來後季尋就處於失蹤狀態,工作也不顧了,什麼都顧不上了,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借酒消愁。

好不容易夏婉楓才找到這兒,這裡是季尋和葉嬌曾經租住過的地方,即使有錢之後就把這裡買了下來,現在這裡快要拆遷了。

你媽媽跟著我什麼福都沒享過,那幾年正是我日子最困難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

說句難聽的,跟要飯的比起來,也就是能比要飯的多掙兩個錢。

我就總想著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能儘快透過我自己的努力給你買更好的東西。可是我現在好起來了,你媽媽卻沒有等到。

自從葉嬌失蹤後,他他在奮鬥的目標不再是出人頭地,而是想站的再高一些,再高一些,好讓看見他利用自己的人脈和知名度,幾次三番的散播尋人啟事,但都沒有結果。他經常參加各種公益活動、慈善活動,他以為自己會這樣一輩子奔波到死都沒有夜宵的訊息,現在終於有了一個結果,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如果不是夏婉楓的存在,季尋在得知葉嬌死亡訊息的一瞬間,他也就跟著去了。

不用太擔心,我沒事,我只是太想他了。季尋抖動著下唇,強忍住抽泣。

夏亞峰就這樣陪著他一直做到凌晨,喝了最後一瓶酒,進行站起身,拍了拍僵硬的腿,拉著夏婉楓。

走吧,小峰,是不是冷了?爸爸回家給你做一碗熱湯麵。

能加個蛋嗎?行啊,你是要滷蛋還是煎蛋,還是水煮荷包蛋?

都挺想吃的,我好餓。

那就都吃。

……

古瑤的終審判決下來那天,夏婉楓申請了探監。

看守所裡的古謠再沒有夏華峰初見他時的利落乾淨,整個人頹廢的很,頭髮凌亂,不修邊幅,穿著看守所統一發放的衣服,蜷縮在牆角,猶如陰溝地縫裡的老鼠。

谷陽,有人來看你了。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古瑤這才動了動,緩緩抬起頭,看見向峰看那張馬母的臉上才出現了強烈的情緒波動,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夏婉楓,幾欲滴下血來。

夏婉楓!你滿意了?看到現在這樣的我,你滿意了,這一切終於如你所願了,是嗎?

沒有人欠你,你落到今天的下場是你罪有應得,如果不是你對我媽媽心生歹念,你怎麼也不回到這裡來,你會過的比現在好上千百倍。

古瑤不屑的笑了笑。

一個人的施捨怎麼可能長久,只有拿到自己手裡的才是最踏實的,可惜我還是敗在了自己的心軟上,如果當初我直接就弄死葉嬌,根本就輪不到你今天在這兒跟我說話!

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些事情他是怎麼說出來的。他就記得這個包廂之後就一直在和季喝酒清醒過來時,他人就在看守所呢,中間那段記憶完全失去,他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種爛到肚子裡,應該被他帶到墳墓裡去的事,她怎麼可能會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