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沈辭眼眶更暗紅了一些,但他說話,即便能聽得出顫音,卻依舊還是很穩。

穩得讓顧煙聽得心裡很不平衡。憑什麼有問題的是他,現在還敢在這兒威脅她?

“理由。”沈辭說:“理由,為什麼那樣做?為什麼?你說呀!”

“膩了!膩了!”

“玩夠了就想走?!”

“對,這樣你滿意了吧?沒事的話,請你別在這兒胡鬧,別影響......沈辭,你幹什麼?你鬆開我?沈辭,鬆手!”

可她被他從身後緊抱著,根本沒有脫身的本事,他的手把她的腰捁得越來越緊,讓她疼得緊皺眉頭。

“做夢!”沈辭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清晰地道:“顧煙,除非我玩膩了,否則你休想走!更別想嫁給別人!你只能是我的。”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聽你的?就憑你一聲不吭消失?就憑你是不婚族,就憑你心裡難受?我就得哄著你踮著腳舔你?

做夢呢?!鬆手!再不鬆手我報警了!”

“那你報,讓警察來把我們倆都抓起來,住一間牢!”

“沈辭,耍無賴是吧?嗯?!”顧煙用力在他懷裡轉過身來,抬手捏著他下巴問,沈辭也疼,就緊摟她後腰,兩人彷彿都在用一種很幼稚的行為彰顯著自己的憤怒和不甘似的。

“顧煙,我們之間什麼時候是你說了算了?”顧煙正要回擊,卻被他壓著額頭,跟他額頭相抵著,問:“拉老子下水就跑?你跟他走一個試試,你跟他領個證試試,顧煙,不把他撕碎了我不叫沈辭!”

幼稚。

幼稚到了極點。

以前雖然他也說這種話,卻沒那麼囂張跋扈。還把人家撕碎?他還真有臉說得出來!

看來,江峰給的辦法確實很管用。

“顧煙!”

江峰從裡面出來。手裡還拿著兩個紅本子。沈辭眼睛定格在上面,瞬間變得嗜血起來。他一點點鬆開顧煙。

江峰想趁此機會把顧煙拉回去,誰知還沒付出行動就被沈辭一雙冷眸鎖住不敢亂動。

但他把那紅本子遞給顧煙:“煙兒,這是你的那一本。我......”

還沒遞到顧煙手裡,就被沈辭一把奪過去。只是還沒等沈辭翻開,顧煙再次搶走。

面對他嗜血的眼也沒妥協,他沒搶,眼裡多了幾絲淚光和可憐來,顧煙看得心裡沉了又沉。

但她還是沒軟下心來,就那麼迎著他紅得可憐布著幾絲淚的眸,把自己心裡那些委屈和難受懟了回去。

她手持紅本,眉宇間盡是清冷,不耐煩地問他:“沈辭,我想跟你好的時候你不要,今天是我結婚領證的日子,你做什麼妖?!”

剛剛手裡沒本,說了這話,和現在手持紅本說出來對他的影響完全是不一樣的。

他眼裡的囂張憤怒,似乎全都消失於這天地空氣間。

如同漏了氣的氣球,沒底了。

他眼眶的淚光甚至越布越多,顧煙看得都有點心顫顫的,隱隱作疼。她差點就投降了。

卻感覺到他緩緩伸手抓住她手腕,只一秒時間,那力氣徒然增大,死死抓住她,仿若要嵌入她骨血之中去一般,紅著眼帶著顫音地求她:“煙兒,別嫁他好嗎?

求你。”

他垂眸,一滴淚落在地上,他都沒管,又再抬眸害怕她走地追著她求:“領證沒事,你和他現在離。

我娶你。

你跟我領證,跟我結婚,行嗎?煙兒,跟我結婚,跟我領證,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