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要還的,我還想給些利息,又怕他們不要。

回去取來不及了,我的荷包裡還有三兩碎銀和一些銅錢,是帶著給小姐買零嘴的,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如果不是為了幫他,程公子身上至少還有三兩銀子,怎麼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也就不用擋掉棉衣還餓肚子,大冬天受這種罪。

輕靈點點頭:“當然沒問題,也應該還給他們。你一會先不要急著給,聽聽他們怎麼說。”

她肯定是關心未來的輔星大人,而不是想聽八卦。

到了茶樓,輕靈不僅要了熱茶,還示意詩云去要幾樣茶點。

這主僕看著如此落魄,說不定腹中也空空如也,這麼冷的天,確實受罪了。

熱茶和點心下肚,茶樓裡也有炭盆,兩人的臉色才恢復了一些。

公子名叫程錦路,十四歲,家鄉在德州某縣,離京城路途遙遠。

書僮名叫程天圓,人稱圓哥兒,十三歲。

程錦路本是長安第一男子學院的學生,卻因為去年寒假不肯聽從繼母的安排回鄉成親,被家裡斷了所有的費用。

今年開學後教不起學費,只得找個理由主動退學了,又不願回鄉受繼母擺佈,兩人就一直在京城苦苦謀生。

還好,今年的房租是去年就交的,剛好交到放寒假時,否則早就流落街頭了。

後來寫信索要親孃的嫁妝,還被威脅要告他不孝,無奈只好放棄。

上一次還有能力救助詩云,是因為還有一點老本,天氣暖和也能抄書賺一點。

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已經什麼也不剩了。

再加上天氣太冷燒不起炭盆,又沒有棉衣穿,凍的手直哆嗦,想抄書換些辛苦錢也不行。

圓哥兒想找個活幹,卻因為年齡太小沒有人要,無奈去幫人倒馬桶,可房東嫌髒嫌臭不讓他進門,只好作罷。

後來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其他東西全當掉了,連棉袍也沒有銀子贖回來。

而且房租也到期了,房東要求至少付一年房租才肯續租,他們只能收拾東西離開。

程錦路是個童生,本來今年要考秀才,卻一直沒能返鄉給耽擱了。

他本來還想找一份私教的事情,哪怕不要工錢,只要能給他和圓哥兒管吃住就行。

可是人家嫌他年輕太輕又沒有功名,還不是幾大學院的學子,紛紛給拒了。

兩人昨天中午一人吃了一個餅子,至今未進食,今早正式離開租的房子。

已經走投無路到連車馬店的大通鋪也住不起了,就是想返鄉也只能一路乞討回去了。

真正的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