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靈終於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眉如峰聚,眼若寒潭,斯人如玉,不是溫潤如玉,是清冷如玉。

真正引人注目的並不完全是因為他十分出色的相貌。

渣爹就是個風度翩翩的帥大叔,長安城也時常能看到十分養眼的美男子,前世的顏值明星和更是司空見慣。

美男或許會讓她驚豔,卻也不至於為美色所惑。

他最出眾的是氣質,看起來有點自相矛盾的氣質。

外表雖然有一種陌上人如玉的感覺,卻缺乏讀書人的斯文溫潤和清高,只是包了一層讀書人的外殼而已。

他整個人都透著深藏不露的銳利和冷靜,五官輪廓中還有一種與生俱來貴氣。

鼻子又高又挺還有些鷹鉤,嘴唇梭角分明,看起來堅銳又有毅力。

大概久居道觀,神態中還有一種脫離塵世的淡然,各種自相矛盾的氣質完美的在他身上結合在一起。

彷彿並不是青蔥少年,而是一支歷經打磨和廝殺卻依舊鋒利凜冽的寶劍等著出鞘。

陌上人如玉、小道世無雙。

做為一個出家人,他容貌十分出眾不說,氣質也太過不凡了。

看到這麼年紀小的女香客,兩個年輕道士有些驚訝,回來神後行禮。

真不虧是美男子,板著臉行禮也十分養眼。

無憂行走江湖好多年,對這種練正統功夫的習武人並不感興趣,在她看來全是花拳繡腿,倒是詩云十分好奇。

驚鴻一瞥之後,三人也回了禮。

難怪一念說他不喜見外人,也輕易不外出,他出去確實引人注目。

也不知是什麼來歷,有的人天生自帶著血脈優勢,光看長相和氣度就知出身不凡。

輕靈並不知這個美少年道士在觀裡輕易不見外人,特別是身份可疑的人。

因為她只是個小女孩,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還很可能是端思道長的親孫女,才沒有那麼多忌諱。

畢竟一個人要成長,也不能一直不見外人。

她正胡思亂想,一念跑過去拉起美少年的衣袖:

“小俊師兄,你和一諾師兄兩人誰贏了?我猜肯定又是你!一諾師兄還從沒有贏過你!

我今天得了新的字貼,是這位女施主給我的,你要練嗎,我等會拿給你看!”

原來他叫小俊,也不知道是哪個俊字,或者是峻、駿、雋吧,家長給男孩起名也就愛用這幾個字。

聽著不像是道號,像是小名,就像大家把弟弟叫小喆一樣。

那他到底是不是道士?

一諾氣哼哼地說:

“你這個小狗腿子,白白修行了!你又沒親眼見,在這裡亂猜什麼?”

一念不服,搖著小俊的衣袖:“師兄你說,倒底誰贏了?”

小俊惜字如金,面無表情地說:“平手。”倒很附合他高嶺之花的模樣。

一念大叫:“小俊師兄你又袒護一諾師兄,我才不信他能和你打個平手......”

“餐時快到了。”原來他也沒那麼高冷。

這一次說的字有點多,輕靈聽清楚了,有些惡趣味地想,還以為高冷,原來是變聲,高嶺之花一下子就跌落平地。

許是因為變聲期,他的嗓子沒那麼好聽,有些不倫不類,還好不是太過難聽的公鴨嗓。

一頓飯下來,輕靈更是下定決心要抱緊祖父的大腿。

不僅安排的素齋豐富又精緻可口,還一直念帶著慈祥的微笑給她夾菜倒茶,不厭其煩問她們一家的生活情形。

對她只有滿滿的關心和疼愛,完全沒有長輩的架子,還大方地送給她一塊精美的玉佩和幾張珍貴的名家字貼。

於是輕靈一邊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