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長大了再說。
你以後考試萬萬不能取得好成績,更不能跳級,考國子監和太學的事還是算了吧。
皇后娘娘沒有兒子,大家都說她看著尊貴,實則自身難保,更別說護著別人了。
她也未必能鬥得過呂貴妃,如果知道你和呂家的關係,說不定還視你為敵。
再惹惱了呂家,我們兩頭都不是人,可能被逼的都活不下去,孩子,算了吧。”
一向單純乖順的女兒卻板起小臉,堅決地搖搖頭:
“娘,不能算了,拼一拼或許還能掙出一條活路,一昧退讓,到最後就無處可退了!
你仔細想想,就算呂家看到我和哥哥的價值對我們好一些,卻改不了利用的本質。
如果他們以後為了利益要隨便給我和哥哥定下什麼不堪的親事,或者為了利益不顧哥哥的死活,有人能為我們撐腰嗎?
到那時孃親要怎麼辦?到那時我是寧願去死也不會屈從的!
所以我想試試,孃親不要擔心!就算不成功,也不會有大的損失,頂多再受些羞辱罷了!
說不定象輕靈說的那樣,我和哥表現的越優秀越有價值,大舅父反而不會隨意安排我們的人生,更不會輕易讓人毀了我們!”
說完揭起額著厚厚的劉海,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孃親你看,大家都說我生的像你,唇紅齒白,黑髮濃密,就連眼睛也比別人的美,笑起來像彎月。
哥哥說我生的最好的就是額頭,像爹爹,又飽滿又光潔,奶孃說我和親外祖母一樣,眉如柳葉、膚若凝脂。
這些本來都是一個女孩子最驕傲的,也最值得炫耀的。
可我呢?天氣再熱也要留著厚重的劉海遮住額頭和眉毛,生怕引起小姨母和表妹的妒恨。
所有有可能見到她們的場合,別人花枝招展生怕不美,我卻每次都要往臉上脖子上手腕上塗些顯面板暗黃的藥汁。
和她們說話都要低下頭半垂著眼皮,也生怕引起她們的仇視。
難道母親要讓女兒一輩子這樣活嗎?將來嫁了人也要這樣嗎?”
呂夫人呆住了,捂住臉淚如雨下,女兒的委屈她如何不知?
可她們真的能與呂家抗衡嗎?如果不能成功,豈不是要招來更大的羞辱和麻煩?
她說服不了女兒,也放不下心中的憂慮,只好憂心忡忡地勸她千萬小心謹慎。
回家的路上,輕靈思索了一會,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對孃親提及今天的事。
孃親本就十分小心謹慎,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隱姓埋名,生怕招來什麼橫禍。
若得知她的好朋友高金玉和呂家有這樣的關係,只能害得她越發擔憂。
恐怕從此會約束她的出入,甚至不許她和高金玉有過多的往來。
甚至還可能等初級女學畢業後,都不允許她再上學,最後全家苟起來保命。
可她想要朋友,想要的自由,更想要將來更廣闊的天地,所以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孃親了。
嗯,祖父的事也先不要告訴孃親,等她確認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