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一路七拐八拐往南走了好遠,環境也越來越差,行人也大都行色匆匆滿身滄桑,也有一些看著不太正經的人。
鄭詩云之前每天跟著爹爹從城南穿到城西擺攤已經習慣,也知道如何抄近道,走的甚是輕快。
輕靈有輕功在身,看著優邪從容,其實步履輕快,速度一點也不慢。
半個時辰剛過,兩人就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巷子口,豁口的牆上爬著翠綠的藤本植物,倒是增添了一些活力。
鄭詩云侷促地說:“小姐小心些,裡面路不平整,還有汙水,別弄髒了你的鞋子。
你不用怕,這裡雖然破舊,卻大都是好心的窮苦人,壞人不會進來,因為也沒啥可偷的。”
兩人拐了好幾個圈,偶爾有人和鄭詩云打招呼,也驚訝地打量著一身學子服的輕靈。
來到一個破舊的院落前,大門敞開,裡面雖然不大,卻加蓋了許多房子,像個大雜院。
有幾個婦人在院裡洗衣做雜活,還有髒兮兮的小孩在院裡追逐打鬧,還有幾個面黃肌瘦的老人坐在臺階上閒聊,手裡也沒閒著。
看到輕靈齊齊轉過身來,什麼神色都有,想是實在不明白像這等人物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其實輕靈覺得和大多數同學相比,她已經打扮的很簡素了。
一身淡青色的棉布學子服,只在領口、袖口和腰部用絲線繡了同色的花紋裝飾,包包頭用淡青色的絲帶縛了,只是拗不過孃親在絲帶兩端綴了幾顆南珠。
耳朵上也戴著款式簡潔的星星玉墜,壓裙的是一枚可愛的白玉兔子,也不是太過珍貴,脖子上連瓔珞也沒有戴。
這身打扮實在是普通不過了,至少在書院毫不起眼,當然也不寒酸。
卻不知道,這身打扮加上她自信大方的神態,白裡透紅的膚色,站在這個院子裡已是蓬蓽生輝了。
更何況這身學子服和身上幾樣簡單的首飾,對這裡的人來說已是一生遙不可及的存在。
有人問道:“鄭丫頭,你家在京城還有富親戚?怎麼沒聽你爹說過?”
鄭詩云淡定地搖搖頭,並未回答,正欲帶輕靈去自家屋子,旁邊的屋子傳出響動。
緊接著一個婦人拎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出來,扔到地上又踢又打又罵十分兇狠。
小女孩十分瘦弱,只默默流淚低泣,既不出聲,也不反抗,看到輕靈和詩云,臉上露出祈求的神色。
鄭詩云上前一邊攔著一邊求情:“朱嬸子慢著點,仔細手疼!”
一臉刻薄的婦人這才發現院子裡站著輕靈這個“貴人”,愣了一下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