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就連許妍師姐你也不知道許楓從何而來？”
“嗯。”許妍點頭。
“或許是狐妖從我的記憶中複製出來的，又或者是傀儡就其他人，將其易容，我也不敢確定，但我能肯定，他一定不是許楓。”
許妍所說的，雲凌之其實也早已注意到，因為以許楓的資質，許家是不會放任他一人離開家族，並且，他身上的吊墜，與許妍身上的屬於同一半，並不互補。
繼續給雲凌之解釋了一會兒後，雲凌之終於問出了許妍的目的。
“所以，師姐你想讓我做什麼？”
“阻止我。”
“阻止？”
“嗯，阻止我繼續屠戮外門弟子，我不想再繼續下去，可是，我無法控制自已。
我曾經想要自盡，但我發現，其實我早已死去。”
“什麼？”
雲凌之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許妍，紅潤的色澤富有朝氣，又如何像是一個死人？
對此，許妍只是苦笑，隨後拿出一個匕首，一刀劃在手臂上，頓時鮮血湧出。
“師姐…”
雲凌之剛想要上前阻止，許妍打斷了他，只見原本鮮血直流的手臂，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藏在下面的，是亂成一團的血肉，沒有任何組織可言，就像是胡亂塞滿了稻草的稻草人，以此來掩飾那早已乾癟的本體。
“狐妖早已將我殺死，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更好的偽裝，一直保留著，也是因為原本的肉身，能夠更好的禁錮我的神識。”
“師姐……”
喉嚨像是卡住了什麼，雲凌之一時間久久不能說話。
但對於自已的遭遇，許妍卻是接受了，現在的她，唯二的遺憾就是，不能阻止自已失控，和再見許楓一次。
“師姐，我向你保證，等我築基的那天，就是那狐妖的死期。”
“還有那馬晨，師姐會遇上狐妖，我猜也是他從中作梗，因為他一直在試圖掩飾師姐你的失蹤。”
“是嗎？原來如此。”
許妍聽罷，習慣地想要一笑了之，但勉強彎起的嘴角，卻又不太好看。
“不過，我也不在意了，只要師弟你能阻止我，我也再無遺憾。”
實在擠不出哪怕一絲笑容了，許妍只好放棄，最後留給了雲凌之一個“拜託”的眼神後，便隻身一人扎入了黑夜之中。
“因為我現在能夠拜託的，就只有師弟了。”
“…”
注視著許妍離去的背影，雲凌之想要叫住，但又說不出口，複雜的心情如同烏雲一般懸浮在頭頂，讓其久久不能釋懷。
有一股氣憋在胸膛，雲凌之好想發洩出來，但他知道，不是現在，他還太弱小了。
“師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雲凌之在心裡許下諾言。
直到再也聽不到外面任何的風吹草動，雲凌之這才開始打量起山洞裡的一切。
被收集來的，有丹藥，兵器，以及藥材，這是最多的，剩下零零散散的，還有幾張未刻上陣法的符籙，以及功法。
幾個月的外門弟子生活，讓其雲凌之知曉靈石的來之不易，能夠想象，這是它們主人生前攢了許久才能換到的，對他們無比珍貴的東西，現在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這裡。
“對不起師弟，我不能將納戒交給你，因為這可能會讓狐妖起疑心。”
雲凌之想起許妍的話。
“不過，我會將自已的記憶藏匿起來，這樣，狐妖就不會發現這山洞的存在。”
藏匿記憶，這也能做到嗎？師姐，你到底為此做了多少犧牲？就連死了，都還在反抗著傀儡的命運。
所以，為了許妍師姐，還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