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戰日苦久,民不聊生,百業俱廢。茲有越王之女瀟湘郡主端慧嫻淑,華茂春松,淵清玉絜,特封瀟湘公主,八月廿六前往南楚以結兩國秦晉之好。因其外祖母淑人蘇氏仙逝一年有餘,感於天地,念其孝心,準滿守孝三年完婚,欽此。”
“臣等謝主隆恩。”慕瀟湘剛要起身接旨,就看見宣旨的大太監笑眯眯的將聖旨放下,翹著小指,不急不慢的取出另一份聖旨道:“公主莫急,咱家這裡還有一道旨意。”只見太監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朕恐路途遙遠,滋事重大,特派鎮南將軍司秦護公主入境,欽此。”
越王父女二人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瀟湘怔怔的望著地下,沒有跪拜沒有謝恩。越王急忙給她一個眼神,可惜瀟湘依舊沒有拜謝的跡象,於是摁著瀟湘拜服在地:“臣等,遵旨。”說完起身急忙塞了一打銀票給宣旨的公公,低聲說到:“辛苦公公一路奔波,這點茶水錢還請公公收下,今晚這事......”
太監的眼睛眯的更緊,彷彿一隻偷了雞的狐狸,偷偷收下以後貼近越王說到:“王爺放心,咱家明白。”後而離開幾分大聲說到:“公主殿下的心意陛下都明白,不必一直行如此大禮,奴婢一定會傳達殿下感恩之意。”說完看了一眼瀟湘身後的侍女:“公主殿下過於激動,以至於心力過虛無法站立,還不趕緊扶殿下起來!”
話音落下,侍女趕忙想扶失魂落魄的慕瀟湘起來,只見瀟湘雙手攥著衣服微微一緊,隨後唰的放開:“兒臣慕瀟湘,領旨謝恩。”說完使勁一磕頭,隨後拿著聖旨起身,站在越王身後臉色深沉緘口不言。
越王趕忙將瀟湘護在身後,對著眾人說:“今日各位貴使想必一路奔波辛苦,還請諸位沐浴歇息片刻,今日本王設宴好好款待。一是為各位接風,二是為小女晉封領受皇恩,還望諸位莫要嫌棄賞臉入席。”
眾人面上不顯,但是心裡都在想著之前京內傳言,有幾人甚至偷偷打量從一開始就站在一旁的司秦。他本人倒是依舊沒什麼表情,站立在柱子一側,沒有看慕瀟湘也沒有看其他人,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就是不知道這心裡是否也是思緒繁雜了。
是夜,眾人推杯換盞一番,有人酩酊大醉踉踉蹌蹌被扶回客棧,有人與同行者或者高談闊論或嘻笑打鬧,有人端著酒杯偷偷四處打量。身為宴會主人的越王父女,一個被頻頻敬酒,來者不拒喝的面紅耳赤,在一杯杯酒下被小廝扶回後院。一個時不時呡一口酒,整場宴會強顏歡笑,面上看著得體大方,實際上只是牽強的笑著,思緒早已神遊九天。不知是否是喝多了,還是因為一直飲酒未曾進食的事,瀟湘潔白的臉龐悄然爬上一抹緋紅,端的是膚若凝脂面若桃花。
這時,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瀟湘有些步伐不穩的直衝司秦席上走去。“這幾日將軍護送前往和親眾人從京師到雲州,為著將軍這些天的辛苦我敬您一杯。”說完瀟湘一口喝盡杯中的酒,也不管司秦的怔愣,端起桌上的酒壺又給自已倒了一杯“這一杯,敬將軍即將護送我入南楚,一路上還望將軍多擔待。”接著瀟湘竟然一口喝完,不同於她席上的冷花凝,這是給飲酒的男賓專門準備的望夏,普通飲酒者尚且覺得醉人,何況是不常喝酒的公主。果然一杯下去,瀟湘的臉上瞬間如同紅霞一般,身軀明顯更加不穩。身後的僕從冷汗連連,想要去阻止卻又一個都不敢動,畢竟剛才公主連貼身侍女都推開了,還明令強調不準阻攔。
“公主殿下,您不能再喝了。”司秦搶過瀟湘的酒杯,一旁的侍女趕忙扶住,悄悄阻攔公主上前。
“給我,我還沒喝完呢。”瀟湘揮舞著手臂,企圖將酒杯拿回。
“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您已經醉了。”司秦抱拳低頭,順勢將酒杯護在拳後。
“本宮說給我!”瀟湘狠狠瞪著司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