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玕館雅間內,瀟湘特意開啟窗戶,又讓人安排上琵琶助興,看著一副享受閒暇時光的做派。實際上,這家茶館是越王衛安插在南楚密探的一個據點,從掌櫃的到唱曲的基本上都是在南楚生活了十年以上的探子。他們特意讓南楚那邊派來的人看的清楚,但是聽不到訊息。

司秦站在他們視線的死角處一邊梳理訊息一邊說:“來了這幾天終於是大致摸清處這邊情況了,至於更細緻的還需要這剩下時間裡儘快打探,到時候我一併帶回去。尤其是謙王,他的資訊太少了,少到讓人不安。”

在南楚的這幾天裡,表面上是瀟湘到處採買物品遊山玩水的樣子,實際上是核對他們收集到的資訊。新上任的皇帝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有運氣的人,死去的競爭者,受寵的兒子,後面又有世家撐腰。目前功績屬於勉勉強強的樣子,不過這兩年南楚是老天賞飯,看起來頗有幾分太平盛世的樣子。不過一個人真的能這麼幸運,或者說只是靠運氣就能走到這一步嗎?尤其是他將要登基之前的幾年,還是需要再蒐集資訊才能對此人後續執政方向做出判斷。

太子,一個類似於祥瑞的存在,儘管老皇帝給他安排了許多名士教授學問,但是似乎學到皮毛已是不易。整體來看天資不高,小聰明不少但是登不得檯面,喜歡做一些善舉來贏得名聲。他本人倒是不足為懼,但是他身後的皇后或者說白氏一族就不一樣了。後宮出了兩位皇后一位太后,擁有一公一侯二伯的爵位,前朝也是文官武官都有建樹,尤其常年積累下來人脈資源算是所有世家之首。

而整個南楚的朝堂也基本上以五大世家為首,白氏為首,依次是手握十萬兵力的元氏,多出文官的明氏,後來居上的明氏,以及逐漸沒落的黎氏。此外還有新貴鄭將軍這種中立派,前丞相擁有許多文人擁簇的胡氏一族,以及附庸在各個世家上的官員。整個朝堂是互相牽制,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感。

最讓人摸不透的則是這次和親主角之一的謙王,幼時體弱,生母是寵妃,母妃死後逐漸不被待見遠離朝堂外,詩詞歌賦俱佳貌如謫仙溫文儒雅,然後基本上沒有其他訊息了。常年遠離人們的視線中,換言之就是沒人瞭解他,一個較為神秘的人。

“雖然從常態來看,新皇和太子以及白氏是咱們探究重點,但是對於這個謙王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司秦梳理完最後一張,放在一起一併燒掉。

瀟湘藉著喝水用袖子掩蓋嘴唇說:“沒錯,而且很奇怪,我總覺得我之前見過他。”

司秦想了想:“這樣,明日是和他約定好去棲山閒逛的日子,今晚我先去試探一下。以前也不是沒有探子進去過,但是一來探聽到就是正常的休養的山莊,二來自從有一個莫名暴斃的隔三差五那邊就會有死屍抬出來,現在那裡能用的不足五人。”

瀟湘沉默了一下:“那你等等先回去,我讓人拿些東西給你,而且你記著以自身安全為先。”她抬起頭來認認真真看著他說“務必平安歸來。”

司秦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心中微微跳動了一下,又覺得可能只是單純的擔心而已,一時間開心中又帶點心酸感。“放心吧”司秦微笑著說:“今晚等我好訊息吧。”

司秦回到房內歇息了片刻,一個小廝過來遞給他一包瓶瓶罐罐:“公主殿下吩咐,救駕那日秦侍衛傷的很重,這是新得的一些上等創傷藥,還望你多多修養早日康復。”

一旁灑掃的侍女偷偷看了看,確實看起來像是傷藥,其中還有當時太子給府裡賞的宮中藥膏。趁著司秦去如廁,她悄悄溜進去看了看,與尋常藥膏無異就迅速離開了。等司秦回來看到罐子都有輕微被動過的痕跡,看來是探子已經查過了,他迅速開啟剛拿到的信。

只見裡面明細說到什麼與什麼相融合,如何使用,都有些什麼作用。除了尋常迷藥、少許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