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嘶嘶的吸氣聲充斥著房間,司秦雙眼通紅,只見在紅霜山莊被刺中劃傷的傷口泛著不正常的紫黑色。而明玕館的醫師安排藥童調配草藥,而她則是用一把燒紅的小刀輕巧又迅速劃過傷口,一絲絲黑紅色的血留下又被沾了藥水的毛巾擦拭。儘管喝了麻醉散,但是痛覺只是降低並不是沒有,司秦已經是滿頭大汗,分不清夜行衣深色的地方是血跡還是汗水。行刑一般的痛感雖然只有一刻鐘,在司秦感知裡彷彿過了一個時辰那麼漫長。終於在藥水都換了好幾盆之後,醫師終於清理完了所有傷口,司秦最終還是在上完傷藥以後硬是疼昏了過去。
“怎麼會這麼嚴重?”匆匆趕來的瀟湘雖然只看到最後一兩個傷口被清理的過程,但是從旁邊好幾盆藥水和血水不難看出這個痛苦的過程持續了很久。
醫師活動了一下肩膀,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召藥童端來一大碗白水猛猛的喝了幾口才開口:“不知道將軍去了什麼地方,這傷口看起來應該是弩箭樣式,本來就有幾處傷的很深,這箭上還塗了毒藥。而這毒藥是好幾種毒藥製成的混毒,上一次見到還是十幾年前。關鍵是這裡面用料十足,是下了狠手的那種,得虧將軍身體強健還吃過闢毒丹和解毒丹才能撐著回來。在下只能用粘過酒和淬火的小刀一點點將沾了毒的肉去除部分,把毒血放出,配上數種解毒草藥清理才好些。”
瀟湘看著陷入沉睡依舊不斷冒汗的司秦,朝著醫師深深一拜道:“感謝嚴老出手,若是您今晚不在恐怕將軍難逃死劫,瀟湘感激不盡。”
嚴薏苡點點頭接著說:“想要完全解毒還需要幾種藥材,我必須回一趟千草堂,這段時間按照我給的這張方子喂藥,另一張是用來擦拭傷口的。”說完她又做到床邊給司秦把了把脈,又扒開他眼皮看了看“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了,但是今晚可能會稍微發熱,安排好人給他降溫即可。我現在就得回去,一來一回約莫三天。”
瀟湘接過方子,叫來幾個人:“這幾個身手尚可略懂藥理,由他們護送嚴老去也好打個下手。”
嚴薏苡沒有異議,她雖然常年在外行醫終究是臨近不惑之年,最強的手段就是下毒,但是遇到強敵根本來不及下毒,一根箭羽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待到嚴薏苡走後,她讓所有人都先撤了下去,只留了司秦貼身小廝守在門外。瀟湘用藥水擦拭了司秦,幾塊偽裝的麵皮掉下,露出他原本的樣貌。她拿著乾淨的毛巾仔細擦拭,就在她換水後繼續擦著時,司秦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瀟湘......瀟湘......”只聽他低聲叫喊她的名字似是在夢中囈語。
瀟湘的目光中透露幾分哀傷:“我在的。”
沒有回應,只有司秦沉重的呼吸聲,突然,他又喚了一聲:“瀟瀟......快跑......援軍就快來了,你......快去。”
瀟湘怔愣了一下,本來被擠乾的沾了水的帕子生生被擠出幾滴水來,落在司秦的額頭上。她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溼潤的眼眸,是哪個時候的事情,他是不是想起來了些什麼?就在她思緒萬分時,司秦又說了什麼,但是因為聲音太小所以瀟湘只好貼近去聽。“瀟瀟不要......離開我......”
瀟湘聽到這句突然笑了一下,隨後又看著司秦的肩膀的傷口笑容漸漸的消失,她將司秦因為痙攣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好:“放心吧,我在這,那裡都不去。”就這樣,在天還沒有矇矇亮司秦也退燒後,她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謙王府的方向。
時間回到司秦離開的一柱香後,段重祐出現在他打鬥受傷的地方,一旁的侍衛確認了一番向他說:“大人,死亡的是丁子。此人身手應當在乙子之上,不過還是中了咱們的弩箭,此刻應該是要毒發身亡了。”
段重祐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弩箭,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