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況語氣很淡的把韓封巖當年說的那幾句話,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接近於麻木的那種平靜,就好像說的事與自己毫不相關。

盛況不是那種很喜歡長篇大論的人,講這些過往的時候,用詞能略就略。

但故事實在是太沉重,林京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反正她聽到最後,越聽越膽戰心驚,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開始發抖。

她認識盛況也有一段時間了,跟陳景和蘭博文一塊在盛況家住了一個暑假,看的出來他們的關係是真的好。

她也遇見過一次韓封巖,也看得出來他們三個人對韓封巖敵意很深。

她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是發生過什麼事的,那事應該還挺嚴重的,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牽扯上一條人命。

十月會自殺這事,怪盛況嗎?

好像也不能怪。

但不怪盛況嗎?

好像也不能完全不怪。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當時要是沒衝動,要是信楊禹一次,要是讓楊禹走掉,或許十月就不會死了,蘭博文也不會被迫退役了。

林京是真的很心疼也很想安慰盛況,可她發現這種局面,讓她根本無從下口。

她嘗試著張了好幾次口,每次都覺得到嘴邊的話不合適,又被她給嚥了回去。

房間裡很安靜,盛況遲遲沒再開口說話,林京突然有點後悔聽這些事了,不是她不想更多的瞭解盛況,而是她不忍心他親手殘忍的撕開自己的傷疤。

盛況一動不動的發了好一會兒呆,垂著眼皮,又開了口:“後來——”

“盛況。”林京下意識地出聲打斷了他。

盛況扭頭看了她一眼。

林京迎著他的目光,一點一點的紅了眼眶,“不說了。”

她的聲音帶著點顫,還帶著點懇求:“我們不說了好不好?”

盛況看了她幾秒,伸出手,輕輕地蹭了蹭她眼角溢位的淚:“沒事,我不疼的。”

“沒騙你,我真不疼的。”

他像是生怕她不信一樣,手落在她腦袋上,輕輕地揉了兩把,然後頓放了兩秒,收回來,繼續接著之前的話,往下講。

面對韓封巖的那些話,盛況一句話都沒說。

韓封巖什麼時候走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覺得嗓子裡特別難受,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一樣,他想吐出來,卻又吐不出來,他只能那麼受著。

事情鬧得這麼大,盛況不知道楊禹是怎麼做到的,總之在俱樂部不但沒傳開,還被摁下來了。

十月的家屬,是楊禹安撫的,具體給了多少錢,他不知道。

陳景跟他關係好,很多話,他不說,陳景也會去做,事發之後,陳景沒第一時間來看蘭博文,而是去的十月那邊,陳景私底下幫了不少忙,也給了一筆錢,確定十月那邊情況穩定之後,才來的蘭博文這邊。

正好楊禹也過來了,楊禹提出一塊談談。

那是他第一次進蘭博文的病房,但他剛進去,蘭博文就讓他先出去。

最後一塊談談的只有楊禹蘭博文跟陳景。

他雖然不在場,但具體內容,陳景還是後來轉述給了他。

陳景說,楊禹挺不要臉的,說十月自殺這事,俱樂部也不想鬧大,但真要是鬧大了,最影響的就是盛況,不是他攔住他,十月就不會出事。

他說他手機有錄音記錄,要是爆網上,盛況肯定完了。

他可以刪掉記錄,讓這件事永遠的埋在地下,前提是陳景必須被賣,盛況不能上場,且要在GDT留兩年,兩年內不能解約。

他當然不會這麼好心,他的條件就是希望他們別給他和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