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她的面容已經多了幾分愁色。

外面的天氣還是很冷的,所以到了車上,寧書藝先把車內的暖風吹起來,然後才鑽到後排,和閆媛並肩而坐,比較方便溝通,不用擰著身子。

閆媛坐上車,兩隻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下意識地摩挲著,眼睛幾次看向寧書藝,又移開,最後終究還是和她對視了一眼,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你問吧。”她對寧書藝說。

“我覺得不如我負責聽,您負責說吧。”寧書藝搖搖頭,“其實我想問的問題都有哪些,您都清楚,不是麼?”

閆媛點點頭:“我不是想包庇我自己老公,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們今天來,要是說他跟哪個女下屬耍流氓,叫人家給報警了,那我絕對信。

但是殺人這種事兒,他是真幹不出來,不是因為他人好,他善良,他遵紀守法,就是他豁不出去他自己!

尤其死的那個人還是洪新麗,我說了也不怕你笑話,我老公徐文彪在外面的女人,絕對不止洪新麗一個,只不過洪新麗是至少最近這兩三年,他最放在心上的那麼一個。

否則我也不會唯獨對他跟洪新麗的事情那麼介意……”

閆媛說著,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看了看寧書藝:“寧警官,你是不是還沒結婚?

聽著我說這些話,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已婚婦女挺可悲,像個小丑似的?”

寧書藝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兒,每一條路會被選擇,也都有背後的原因,只要不違法犯罪,不是當事人就沒有資格評頭品足。”

閆媛沒想到寧書藝會這麼說,眼淚登時就從眼眶裡面湧了出來,她這回也不是故作姿態,而是情不自禁地拉住寧書藝的手,嗚咽著哭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理解過我!從來沒有人!”閆媛痛哭流涕道,“別人都拿我當笑話看,覺得我就是一個沒有工作的家庭婦女,人老珠黃,拴不住自己的老公,明知道他在外面一直就沒有老實過,我還得忍氣吞聲,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就為了保住自己的名分,別丟了飯票!

可是我的苦衷,我的無奈,他們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想知道,就只想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