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焱其實並不確定程芝芝記不記得自己的聲音。

那天過於慌亂,而且那屋子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

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兩個人只能用雙手感知對方。

聲音是他們最多的交流了。

在兩個人都中了藥的情況下,魏焱心裡有些沒底。

今天他也是被太子的話給刺激了,一時衝動就帶著人過來。

心裡的忐忑在此時就像是沉沙泛起。

芝芝當然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

只不過她還是聲音嬌軟帶著驚恐地說了一句。

“我不認識你,你快走吧,不然我就喊人了!”

“這是侯府,我,我是侯府大小姐,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讓人殺了你!”

非常明顯的小弱雞強充大瓣蒜的既視感。

魏焱聽到她毫無威脅的“威脅”,忍不住笑了。

她外強中乾的樣子,讓人心疼。

也許這幾天她在侯府眾人面前的強硬表現,都是逼不得已。

想到這裡,魏焱覺得心裡頭悶悶的不痛快。

更重要的是,這個小女子竟然把自己給忘了?

他好歹也是跟她有過初次的人。

難道是自己表現的太差了她不滿意?

或者是太痛了,她害怕了?

不管是哪個理由,魏焱都對她忘了自己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我是那日,那日,輕薄了你的人。”

魏焱這話都不好張口。

“啊~那,那你來做什麼?”

“你別再欺負我了,我,我害怕~”

芝芝心裡都要吐了。

她這個病嬌的人設啊,不能崩!

“我不是來欺負你的,我送你兩個人。”

“她們會貼身保護你。”

“過兩天我會向你家裡提親,你先等等。”

“我會對你負責的。”

魏焱把話都說出來了,覺得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被搬走了。

“可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呢?”

芝芝也想看看自己這一世的天選之子是個什麼樣子。

“我可以進來嗎?”

魏焱試探性地問道,生怕嚇到她了。

“吱嘎~”窗戶被從裡面推開了。

然後就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快速地退開了。

魏焱扶著視窗就跳了進來。

夜探香閨,翻窗而入,怎麼看都有些偷情的意思。

她的房間很小,有些陳設看著老舊,有些又很新。

組合在一起格外的彆扭。

就像是一個老嫗穿上了粉色的紗衣,不倫不類。

“真的是你嗎?”芝芝躲在窗簾後面,好像是那薄薄的窗簾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似的。

“這個,你還認得嗎?”魏焱也是有備而來。

手中的攢珠釵赫然躺在他的掌心。

是他從她髮髻上拔下來的。

幸虧當時留下了證據,否則,這丫頭真的有可能會死不承認。

膽小的跟鵪鶉一樣,真不知道她在這吃人的侯府怎麼活下來的。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芝芝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當時還以為是慌亂中遺失了。

沒想到,竟然是被這登徒子給順走了。

“我給你的玉佩還留著嗎?”

魏焱看著她躲起來的嬌顏,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

他的耳根也跟著熱了起來。

“嗯,我藏著呢。”芝芝從領口扯出來一根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