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過迷宮般的過道走廊,抵達了一座莊重典雅的閣樓,其餘五人似是輕車熟路,徑直走入樓內,雲晚霖摸了摸鼻子,也跟著走了進去。

樓的一層是一個寬敞的大廳,紅黑色的檀香木點綴著大廳的裝飾,空氣中那股令人厭煩的潮氣淡薄不少。

狀若小山般的胖子找了個靠窗的好位置,艱難地坐下,頭也是深深地垂下,不停地嘟囔著:“真是麻煩,若不是為了月壇,誰會來這鬼地方。”

不遠處的許昶冷哼一聲,連看也不看他,譏諷道:“也是,畢竟你黃玄朗來這裡只是為了凝氣而已。”

黃玄朗一下便炸了毛,呼吸頓時緊促起來,生氣起來眼睛被擠得愈發細小,一手指著許昶道:“你......不就是先比我凝了氣而已,神氣什麼......等本少爺凝了氣,定要找你算賬。”

聽到此言,許昶鬆了鬆手腕,青白色的“氣”如煙霧般纏繞在手掌上,不屑地道:“你沒這個本事的,若不是你尚是童子身,黃家哪裡輪得到你來這裡,你二哥來還差不多。”

黃玄朗縮了縮身子,聲音亦是低了幾分,憤憤地道:“二哥又怎麼樣,若得了二哥那樣的洪福,我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未凝氣。”

雲晚霖懶得去摻和,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席地而坐,單薄的玄氣流轉在四肢百骸,帶來一股別樣的暖意。可無論他怎樣流轉玄氣,依舊難以叩開丹田,不能凝聚成大人口中成為玄者的第一步——氣丸。

自懂事以來雖然無數次被告誡雲靈身負奇怪的詛咒,連成為最基本的玄者都是不能,但他依舊不斷嘗試,儘管幻想一次次被衝滅就是了。

出神之際,一陣香風襲來,連帶著一道娉婷的身影落下,雲晚霖晃過神來,正好對了那雙盪漾著碧波的美眸,窗外透過的微光在她青色的布衫上游動,明暗之間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姿。

雪白的肌膚襯著她如瓷器般精美,見到雲晚霖望著自己,瓷器表面也染上幾分誘人的緋紅。少女櫻唇輕啟,依舊是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聲音宛若珠落玉盤,令人說不出地享受:“我能坐這裡嗎?”

雲晚霖瞧了瞧四周寬敞的空間,很不解風情地問道:“自然可以。只是大廳如此寬敞,姑娘為何單單要和我擠在這角落?”

“因為那邊好吵。”少女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頓了一下,又說到:“還有......你身上有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突然被花花草草擁簇的感覺。”

可能你知道我身上有“雲靈之心”的時候,就是一種想殺了我的感覺了。雲晚霖在心中暗暗想道。

雲晚霖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裝腔作勢還是本性單純,不過能順著話頭瞭解一點這裡的情況,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

少女脆生生地道:“謝鈺若,寶物作鈺,宛若的若。”

謝鈺若......雲晚霖將這個名字深深記住,似是不經意之間問道:“謝姑娘可知道為何宮主如此高深莫測,為何還要藉助我們拿到那‘泠月珠’?”

謝鈺若輕輕笑了笑,道:“你醒的比大家都晚,今日宮主也只是草草說了一會,你自然不知道。泠月宮供奉的是強大的‘月神’,只有被月壇選中的人才能進入,而宮主是泠月宮的守護者,是進不去月壇的。而‘泠月珠’六百年凝成一次,據說是保護整個泠月宮的重要珍寶。”

“那......有人被招來月壇還活著回去的嗎?”

謝鈺若瞪大了那雙會說話的水靈眸子,薄薄的粉唇微張,俏麗的臉頰上滿是訝異之色,趕忙擺頭看了一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調低聲道:“你在說什麼呀,你不會是某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被召喚而來的吧。”

雲晚霖心中咯噔一聲,意識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