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將軍走了。

太子殿下也走了。

“我也要回去了,側妃身邊還需要人伺候呢。”素娥起身,牽動肩膀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屋子裡再次陷入寂靜,黑衣女子緩緩取下面具,她臉頰上有條醜陋的疤痕,她可不是什麼冒牌貨,她是貨真價實的魅娘。

司馬天翊看來很在乎她的乖徒兒,甚至已經完全將她的乖徒兒當做那個女人了。

想到那個女人,魅娘諷刺一笑,她真是蠢,一直將轉兒往死裡折騰,甚至不惜用毒藥毒害她,就為了報當年之仇。

可她在隨王爺動身前往京城的前一夜,看到了那個女子,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王爺不是突然狠下心對轉兒不感興趣了,而是他將真正的轉兒藏得很好。

那被她暗中使壞折磨多年的徒兒,不過是轉兒的替身,是轉兒的影子。

真可笑,她這些年發洩的怨恨,全部弄錯了物件,多麼諷刺!

魅娘起身,走到角落處,開啟擺在角落裡的櫃子,裡面躺著一名黑衣女子,臉上戴著與她一樣的半塊面具。

她反手摸著自已臉上醜陋的疤痕,仇恨的種子再次爆發,司馬天翊和那個女人,她都不會放過的,都是他們把她害成了這個樣子。

而她的乖徒兒就是最好的突破點。

徒兒,恨吧,我們師徒的仇敵都是同一個,你越恨,對我越有利,成為為師手中的利刃吧。

那徒兒,她雖不喜,卻不得不承認,她是聰明的,今日若非是她撞破到司馬天翊的計謀,打暈了黑衣女子,自已假扮自已,司馬天翊的計劃絕對落空,他騙不過她。

說起來,今日她也算是變相的幫助了司馬天翊,司馬天翊打聽得很仔細,這黑衣女子裝扮得的確很像她。

因為刺客的鬧騰,直至整個宴會結束,轉兒都沒有好好看看那些貴女,皇后應該是相看得差不多了。

淮安王的出現甚是影響她心情,她坐在軟榻上,撐著腮幫子,整理著大腦之中錯綜複雜的訊息。

她為淮安王賣命,不完全是因為毒藥的牽制,更是因為她記他收養栽培之恩,這份恩情,她替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吃了那麼多的苦,權當是還了。

她十分清醒,淮安王現在不會立馬清除她,他還需要她一點點的為那個女人鋪墊,在此之前,她得設法脫身。

不弄個金蟬脫殼騙過所有人,一但淮安王啟動殺手營的人,她就麻煩了。

至於魅娘,她名義上的師傅,她單單掛了一個師傅頭銜而已,她真正的師傅另有其人,他叫無痕,不過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出現幾個月總要消失幾個月。

反正她混在殺手營就偶爾見到魅娘與淮安王,反倒是日日見到鬼手醫仙那個鬼老頭。

在她看來,她這師傅有病,愛得不清醒。

看她今天那癲狂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知道那女子真實身份了。

“在想些什麼?”司馬天翊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手裡握著一支瓷瓶,坐在她身邊,拉過她受傷的手,挽起袖子檢視她的傷勢。

她盯著他認真的模樣,腦海之中,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畫面,他也是這般溫柔的給那個女人抹傷藥。

心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蹙眉忍耐。

好奇怪,心臟為何會這般難受……

“殿下,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一個與妾身長得很相似的女子,而你發現她才是你心心念唸的人,你會恨妾身嗎?”她自已都沒有發覺,她問這話之時,顯得有氣無力的。

司馬天翊動作微頓,抬眸瞧著她,他想起今天禁衛軍說過的話,再聯想她此時說的,忽然就懂了。

他問她:“水隱者是不是聽命於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