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笑完,眾人說,師傅說的沒錯。
一個男人開玩笑:“雞崽哪時候丟的,要雞媽媽來算,你來算,大師怎麼好輪四時八柱?”
眾人再一次笑了。
一寧瞟了一眼李有才。
李有才站起來說道:
“好啦,就算到這兒。你們說要當場算,有幾個人敢當場算,就是月亮嫂敢,其他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耽誤大師的寶貴時間。
散場散場。回去休息。”
眾人嬉嬉笑笑,並不退去。站在地坪裡東一群,西一群,議論紛紛。
李有才陪著一寧上樓。
到了客廳坐下,李有才泡了一杯茶端給一寧,又發一支菸,幫一寧點火。
半晌,李有才不好意思地笑道:
“還是大師說得準,當眾是沒有幾個人會算命的。除了月亮嫂,其他人都是瞎起鬨。”
一寧喝了一口茶,說道:
“算命歷來是一至兩個人來。大家不過是想看點熱鬧。”
李有才說:“那個月亮嫂呢,真是個賢惠女人。至於後面來的那個春嫂,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全是被自已的男人害苦了。”
一寧不動聲色地問道:
“被男人害苦了,原來還挺好嗎?”
李有才說:“一寧師傅,我本來不想說,但這個春嫂今天對你的態度不好。我想解釋幾句。”
一寧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點了點頭。
李有才說:“其實這裡的民風一直很好。五年前吧,這個春嫂的男人叫彭大海,在縣裡一家銀行當保安。
銀行是個錢進錢出的地方,加上他又負責押送票子,就起了歹心,夥同附近兩個村的人,一起劫持了運鈔車,打死一個,打傷兩個。”
一寧問:“運鈔車是三個人,他自已算一個,怎麼打死打傷三個人呢?”
“中途劫車的時候,大概是一直選不到最好動手的時機,選準一個機會,正好有一個人騎車經過,他們也給那個人開了一槍。”
“哦,我知道了。這個春嫂的男人逃走了,一直沒回家,生死不明。所以她才來算命。”
李有才拍了一下大腿:
“跟你說話,就是不要多廢口舌,一點就通。兩年前,另外兩人被公安抓住了,就是春嫂男人至今生死不明。
春嫂一個人持家,被公安局叫去好幾次。加上生計困難,又被別人看不起。於是性情就變了。原來也是明理人,說話有條理,做事有分寸。”
一寧說:“可以理解,不放潑辣點不行,環境改變人。現在她是有理聲音大,無理聲音更大。我也看出有點不正常,所以,並不與她計較。”
李有才笑道:“我知道。所以下一個,你還開起了玩笑。”
一寧不想跟李有才再說這事,說道:
“你也休息一下,我有個習慣,想看看書。你幫我到房間裡把我的包拿過來。”
一寧隨身帶了個包。
包裡確實有書。
於是,等李有才把包拿過來,他就認真地讀起書來。
李有才走了。
一寧放下書。
眼下,他要分析一下情況,就是剛才那女人為什麼說經常丟雞。
經常丟雞。
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說明這彭大海並沒有遠走高飛。
他在偷雞?而且是偷沒有餵狗的人家的雞?
一寧不敢肯定,但是,他覺得有點曙光。
他的目光正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