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總是突如其來的正巧出現在我們措手不及的時候。

看似很遠的生離死別其實離我們十分之近。

梁涼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雖然身體上的疲勞十分強烈,但他一直心神不寧,像這般終是到了翌日早上的八點二十四分,他拖著厚厚的眼袋然後開啟手機,那些未接電話竟是又多了好幾個,他終是忐忑中回撥了過去,時間就定格在那一刻,時間就要定格在這一刻,手機貼在他的耳邊,裡面傳出一陣陣的嘟嘟嘟的聲音,顯然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但梁涼卻是仍舊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動作,直至最後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身子一軟,差點摔在地上,他強撐著身子,快速的收拾衣物,然後揹著包,一邊哭一邊急急朝著外邊跑去……李淋容的詫異與叫喚並沒有讓梁涼回頭,他只是哭泣的說道“我爸媽出事了……”少了誰,地球都一樣轉,可對於李淋容的這個不知名的旅館和黃勇的那個飯店而言,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若是有雙翅膀,那我想快速飛到至親身邊,哪怕只是傻坐也是覺得美滿,若是有雙翅膀,那我想就算拌嘴亦是幸福。

火車上的人十分詫異,為何那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沿途一直以淚洗面,梁涼無聲抽泣中終是起身去了火車兩廂交界處。

他的家離這裡很遠,以這個速度來看,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

他,有些等不及。

黃勇的飯店在晚上還是如同昨日一樣,有些忙的不可開交,但似乎少了那一副調味劑,眾人累上加累,甚至會產生明面上抱怨。

他們已經聽李淋容說了,但目前事情不明,怎麼瞎猜也沒什麼用,只得悶著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又是一個勞碌之後,大晚上的,李淋容回到家中,發現大門竟是被鎖著,她碎碎唸叨中趕緊將房門開啟,然後跑到樓上一看,頓時氣憤道“我就知道這懶蹄子悶不住……”看樣子羅琳也離開了這裡,李淋容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根本不她只期盼著她再也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再一次的將這裡當成過路的免費旅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一點規矩可言,她洗漱完畢,然後將房門關上,安安靜靜的躺在前臺桌後的小床上,可片刻後,她迅速起身,將那大門開啟,朝著外邊望了望,而這一張開,這一整晚,房門就再也沒有合上,而李淋容的雙眼也沒怎麼合上,她內心深處有著陣陣的失落,似乎一下子缺失了很多東西一般,像這等感覺她曾經經過一次……可,日子還是得過,只是這座旅店每逢晚上僅僅只剩下李淋容一個人,她守在大門前,時不時的望著外面眺望,期待著人能夠回來,這個人或許是一個,也或許是多個。

梁涼的電話從來就沒有被接聽過,簡訊也沒有回覆過,時間能遺忘一切,但卻不適合深圳三和的這兩個小店。

時間走過三月,這本是一個乍暖迴旋,陽春綻放的月份,卻是在人無意識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偏遠山區有著一座民宅,這民宅的四周僅僅只有不到五戶人家,但卻是隻有一家在住人,其餘的四戶人家早就在幾年前搬離了這裡。

背後是山而宅前是水,能通往這裡的唯有那一條條蜿蜒曲折的小道,車輛根本透過不了。

小道圍困住的則是一汪又一汪的莊稼地,地裡黃黃的一片,滿是金黃色的油菜花。

這些油菜花長得很高也很美,若不是那幾處民宅有些高,恐怕都被這些油菜花給遮擋而看不見……民宅的後山並不怎麼高,但卻是極為險峻,山腰處開墾的一塊又一塊的莊稼地亦是種著眾多農作物,那農作物的中間卻是被挖去了一大塊,那最頭上赫然有著一道高瘦的身影,他正在一刀又一刀的看著眾多堅韌的藤條,而那藤條所包圍的中央赫然是立著一道新起的墳……隨著沙沙聲不斷響起,山底下竟是緩緩傳出走動聲,可那身影赫然仍舊一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