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了很多,也吃到很晚,直至二人相繼有些頭暈,這才緩緩散去。
梁涼在床上輾轉反側,雖然頭很暈很沉,但始終是睡不著,忽而間,他迅速的起身,然後以飛的速度跑進廁所,對著馬桶劇烈的嘔吐起來,可等他好受了一些的時候,竟是陡然發現馬桶中除了一些嘔吐之物外,還有一些血跡,他頓時驚醒,迅速胡亂的在鼻子底下摸來摸去,果然又是流了不少鼻血,等他好好弄了一翻之後,這才緩緩呼著粗氣走了出來。
他有心想要打電話給熊醫生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轉念又一想今天乃是小年之夜,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衛生間緊靠著樓道口,它的正對面乃是羅琳那空蕩蕩的房間,羅琳望了一眼,然後心思重重的回了自己房裡。
“喂,媽……”他打了個電話給家裡,今天是小年夜,想來父親母親在家裡也是好好的忙碌了一陣子,自然也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大餐。
“媽,那個,今年過年我恐怕是想不到回去了,公司裡比較忙,那個我走不開……”原本興高采烈的交談聲頓時變成了沉寂,這般沉寂維持了好一會,直至電話那邊傳出了低沉的抽泣聲,抽泣聲不斷飛遠,卻是轉為了梁涼的父親。
“兒子啊,家裡一切安好,沒事,你要先以學業為重,然後才是自己的事業,要是,要是真的走不開,那就到時候抽空再回來也是一樣,過年嘛,只是那麼個意思,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又再次絮叨了會,梁涼這才掛完電話,興許是喝了點酒,情緒有些上頭,他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水痕跡,竟是再次撥打了電話,電話備註的名字是羅琳,今天一整天,他不知道撥打了多少次,但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等到現在再次撥打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一秒鐘,而後出現短促的“嘟嘟嘟……”盲音提示。
梁涼知道,自己的電話應該是被羅琳給拉黑了。
他苦澀一笑,然後起身,緩緩走出自己的房間,然後走進羅琳的房間,羅琳的房間很空蕩,除了一床被褥之外,什麼都沒有,那個空調也是老舊的不像個樣子,但應該並不影響它的使用,梁涼並沒有開啟空調,他只是緩緩躺在床上,發現這床上似乎尚且還留著羅琳身上的味道,不由緊緊了身子,然後緩緩閉起了雙眼。
臘月二十五的清晨,李淋容看到梁涼在自己房裡大張旗鼓的收拾東西,不由伸出頭望了一眼,然後又靜悄悄的緩緩下了樓去,沒人知道她的內心想法,因為從她的表情來看,顯然是有些失落的,她吸了吸鼻子,然後從廚房裡取出一個籃子,籃子表面被一個粉色的毛巾給蓋著,她望了一眼樓上,然後嘆了口氣,就此出了門去,她要去探監,去看看自己的親生兒子……或許李淋容以為梁涼要走,畢竟快要過年了嘛,所以感覺以後這個坐落在三和周邊的無名旅店只有自己一個人,略顯得有些孤單與失落吧。
可,梁涼並非是真的要走,他只是把自己的所有東西從自己房間挪到了羅琳的房間,他的行禮本就不多,這整整一年來,他沒有買過半件衣衫,可在整理的過程中,他卻是發現自己有一件衣服竟是不見了,哪怕他前前後後找了一早上都沒能找到。
“真的是奇了怪了,我的那件球衣到底放哪裡去了啊……”他坐在床邊抽著悶煙,望著那一小堆衣服百思不得其解,那件衣服他自從羅琳穿過之後就一直放在包裡未曾穿過,按理說是決然不會丟的,可現在找了這麼多遍,也的確是找不到,忽而間,他望著羅琳的房門不由詫異道“會不會是被羅琳帶走了?”
但轉念一想又似乎是解釋不通,人家沒事拿那件破爛衣服做什麼啊,又不是什麼高階貨。
梁涼苦笑一聲,最終只得放棄,等收拾好兩個房間的衛生後,他終是一臉疲憊的躺在床上,只不過這張床卻是羅琳曾經躺過的那張。
梁涼長長的撥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