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不答應。

這話雖然誇張但也不是沒道理,在普通百姓眼裡,喝個酒唱個歌甚至叫個妹能花多少錢?比起醫院吃點藥掛點水佔個床位便宜多了!黑臉大漢又不懂什麼醫保社保,把母親送到這兒來,沒賣個腎都算不錯了。

看著面色冷峻不近人情的護士來回穿梭,李居嘆了口氣,不禁想到自己胡打胡鬧做個見義勇為的超人看來真是所圖甚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病死無錢救治,但這是國家大事,自己又算什麼。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失望趕走,李居跟著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來到一間普通病房,打眼便看到一個氣若游絲,形神憔悴的老太太躺在床上掛著氧氣瓶,吊著命。

老人家眉發皆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把唯一的兒子養大成人,然後送去當兵為祖國撒熱血拋頭顱,哪知道老了老了生個病都沒人幫沒人理。

老人家最大的心結就是沒給兒子討個媳婦,兒子退伍年紀也大了,眼下的女孩子動輒要房子要車子,彩金彩禮又要的那麼重,實在是娶不起啊!老人家顫顫巍巍的睜開沉重的眼睛,虧欠的看了一眼孝順聽話的兒子帶著兩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張了張口卻是沒力氣說話。

李居和江珊趕緊過去,輕輕握了握老人家枯瘦如柴的手,輕聲說道:“我是老修在部隊的朋友,聽說您生病了,特地代表組織來看看您.”

李居不願老人家心寒,於是編了個謊話,黑臉大漢老修聽到李居這善意的謊言,感激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老人家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但眼裡的驚喜和欣慰確實能看出來,她那枯瘦無力的雙手拼命用力攥著李居,臉上掛滿了欣慰的笑容。

江珊扭過頭去偷偷抹淚,李居從褲兜裡掏出一張卡來,輕輕的塞到老人家手裡,親切的握住的老人家的手說道:“聽說您病了,這是部隊的一些心意,希望您好好養病,早日康復.”

老人家欣慰的動了動脖子,輕輕搖了搖頭看向兒子。

老修哪還不知道母親的意思,輕聲的勸慰道:“您就收下吧,這是部隊給軍人家屬的撫卹金,是合法的.”

看著到這般境地猶不願佔公家一絲便宜的老人家,李居不得不動容,他扭過頭去暗自唏噓。

這時正好過來一個護士,臉上帶著一絲嫌棄,不耐煩的冷聲說到:“7號病床今天的住院費該繳了,明天再不動手術就轉院吧。

還有其他病人等著呢,別老站著茅坑不拉屎.”

這話說的極為難聽,但落在其他幾個病人耳中,卻都早已習以為常一臉麻木。

李居盯著面前這個驕橫無理的小護士,眼神一下就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態度!”

小護士斜著眼看了一眼李居,也不像什麼大人物,有些不屑的說到:“過期不動手術就出院,這是院裡的規定,我能什麼態度?”

像七號病床這種情況他見多了,因為沒錢動手術只能在這裡吊著命,但今天科室主任一個親戚需要住院,但床位早就滿了,所以才過來趕人。

“規定?你們醫院就是這麼規定的?錢重要還是人命重要?你們還有一點人性嗎?”

李居不願打擾到病床上的老太太,壓低了聲音冷冷的責問道。

小護士被戳中了痛處,沒好氣的眉頭一皺,早就在醫院這種環境下薰陶出來的冷酷無情展露了出來,也不管病人需要休息什麼的,理直氣壯的大聲呵斥道:“規定就是規定,你以為你是誰?還人性,我呸!趕緊收拾走人,別想著鬧事兒哈.”

李居聽說過某些醫院的無德,但從沒見過這麼蠻橫的護士,那讓人心寒的話從她薄薄的唇間吐出,說不出的刻薄無情。

李居要不是看在這是醫院,真想狠狠的抽她兩個大嘴巴子,你就沒有親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