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洛陽初雪(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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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王禱府上的幾名僕人突然感染了瘧疾,這才讓陸玩明白那名刺客的真正來意。
那夜出現在王禱別院的刺客看似什麼也未做,實則是在陸玩的廂房裡放進了一種蚊蟲,被叮咬可使人感染瘧疾,幸而雨輕給陸玩送去了自制的薰香,恰好能驅蚊蟲,陸玩才免遭蚊蟲叮咬。
賀曇眼眸低垂,表情顯得沉重,說道:“我從未想過害你性命,只是——”
陸玩截住他的話道:“只是你聽信了沈白的話,幫他做那些檯面下的事,你是想毀了自己,也毀了你的父親,還有你們會稽賀氏一族的未來!”
“我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到這種程度,我只是努力抓住上天給的一切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讓父親看到,兄長能夠做到的事,我也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陸玩看出他仍心有不甘,冷靜地說道:“某些人利用一心復仇的沈白,對付的不止是我們吳郡陸氏,還有整個南方士族集團,擺在你面前的並不是什麼平步青雲的機會,而是一條死路,如果家兄在豫州之行出了任何差錯,那麼南方士族在朝中再無立足之地,更不會有你的位置,只怕到時候你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無法保全。”
賀曇聽了後怕萬分,低下頭道:“士瑤兄,念在我們自幼相識的情分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回去吧。”
這句簡單的話語,是陸玩給他最大的寬容,一次背叛,可以寬恕,但不再信任。
雪花飄落在賀曇的臉頰上,瞬間融化,和著淚水一起流淌下來,他站在原地,又像哭又像笑,不知何去何從。
陸玩望著他,再次回憶起初入洛陽的他與自己一起爬翠雲峰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們內心純粹乾淨,如今他們都變了,那段愉快的時光也只能留在心底了。
賀曇走出陸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時一輛牛車停了下來,車內之人掀簾望見一枝梅從院子的牆頭探出來,不禁笑道:“陸府的梅花開了,我來的倒是巧了。”
賀曇隨之也望了過去,梅花剛剛綻放,他臉上的笑容苦澀又蒼白,對面之人跟他打了個招呼,他就跟沒聽見似的,匆匆坐上車離開了。
下車之人正是盧琛,他進入陸府後先賞了一會梅花,然後才去找陸玩。
陸府有一軒處名為‘膏蘭歇’,匾額為陸玩親書,此時陸玩和盧琛在軒內對坐,品茗下棋。
“這梅花開的正好,士瑤兄怎麼也不多留他坐坐再走呢?”
“梅花是在他走後才開的。”
“看來是賀曇無緣賞陸府的梅花,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了,只剩下賀隰陪著士瑤兄一塊賞梅,如果沒有士瑤兄的幫助,他們兄弟倆又豈能回到自己該待的位置上,說起來其實這也算是一件幸事。”
盧琛見陸玩神情悵然,心中便猜到幾分,陸玩手下留情放過賀曇,盧琛心中還是很佩服他的仁義寬厚,換做是他自己,對待背叛者,定會剪草除根,永絕後患。
“有人發起江湖懸賞令取我性命,我因此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是不是也應該倍感榮幸?”
“這麼大張旗鼓明目張膽,把整個江湖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依我看發此令者分明不想取你的性命,而是要藉此迷惑敵人的視線,此等小伎倆,士瑤兄應該一眼就能看穿才對。”
既然陸玩懷疑到他,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畢竟他的初衷不是殺人,而是救人。
“你自恃高門,不懼任何挑戰,本無可厚非,但是你沒有萬全之策就不該帶上雨輕與你同行,她無所依傍,你可曾顧及過她的安危?”
“我就是她的依傍,也是唯一的依傍。”
盧琛落下一子,尋到對方的突破口,稍占上風。
陸玩笑了:“她剛到洛陽沒回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