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從身後抱住林憶墨,兩人抬頭看著星空。

“好看嗎?”

“嗯。”

“明天的日出更好看。”

路淮抱著她輕輕晃,好半晌,林憶墨說:“你說,滿天神佛是不是就藏在這些星星裡,它們會隨時傾聽人的心聲,然後滿足虔誠信徒的願望?”

身後的路淮,身子僵了一瞬,他說:“我不信神佛。”

林憶墨詫異道:“你之前不是說你之前不信,現在信了嗎?”

路淮頓了頓:“有嗎?”

林憶墨確信自已沒記錯,堅定道:“有的。”

路淮笑笑:“可能你記錯了吧,我怎麼可能信神佛呢?”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媽媽就死在了寺廟裡,廟裡十九位神,也沒能庇佑我的媽媽。”

“我的父親是一隻噁心的蛆蟲,我媽媽死了沒多久,他依然每天帶不同的母蛆蟲回家,做著讓我噁心的事,那麼噁心的事他們竟然做得那麼高興,我無法理解。”

“我媽媽死的那天,我父親就在寺廟的禪房裡和別的女人做…愛。”

“如果神佛有用,死的為什麼不是我父親和那女人,在神明腳下做那種噁心的事,他們褻瀆神明的沒被燒死,可我的媽媽卻被燒死了。”

“你看,神明根本不存在,就算存在,眼睛也是瞎的。”

“所以,我為什麼要信神佛呢?”

林憶墨心裡一陣心疼, 她轉身抱住了路淮:“你當時那麼小,心裡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路淮輕輕摸了一下林憶墨的頭,“只是在想,我好像沒有媽媽了。”

“對不起,”林憶墨說,“我不該提神佛。”

路淮笑道:“不用對不起,你是我人生中最珍視的人,在你這裡,你怎麼樣都可以,即使是剖開我的傷疤給你看,我也願意。”

凌晨,太陽露了頭,路淮輕輕叫醒懷裡的人:“林憶墨同學,快看日出。”

林憶墨緩緩睜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林憶墨驚喜站起身,不由自主發出感嘆:“真的好漂亮啊。”

路淮吻了一下她的側臉:“喜歡嗎?”

“太喜歡了。”林憶墨拿手機拍下美景,可惜手機還原不出它十分之一的美。

“林憶墨同學,可以把我拍進去嗎?”

“好。”

有了路淮的加入,靜止的景都彷彿有了生命,照片中的少年笑得肆意又溫柔,眸子裡映出的,是他的全世界。

林憶墨準備發朋友圈。

路淮說:“謝謝你,我真的很開心。”

林憶墨還在想文案,剛編輯完點了傳送,身邊的人突然倒了下去。

為了一直守著林憶墨,路淮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了,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路淮醒來,是在半山腰的社群,已近黃昏,暖黃的光透過窗照進了屋子,路淮看了一眼周圍陌生的環境。

這是在哪兒?

他推門出去,看見林憶墨坐在外面的吊籃上。

林憶墨看見他,站起身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路淮張開雙手,林憶墨小跑著鑽進他懷裡:“你嚇死我了。”

路淮緊緊抱住林憶墨:“小系花,我們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