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輕放在小桌子上。

林憶墨看了一眼賣相不怎麼好的菜,小聲問:“先吃粥還是先吃菜。”

先吃你。

路淮差點就說出口了,幸好腦子快,他看著林憶墨,像個痴漢:“你怎麼方便怎麼來。”

路淮吃了個精光。

林憶墨信心大增,給路淮擦著嘴道:“晚上我還給你做。”

路淮笑了下:“好,給我做。”

言語和氣氛都太過於曖昧,林憶墨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可能就她想歪了。

林憶墨逃開了……

擦嘴的時候,路淮還不小心舔到了她的手指。

林憶墨感受著指尖的觸感,竟生出一股暖流。

她端著餐盤來到負一樓的廚房。

“嘔。”

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嘔吐聲。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掐著自已的人中,邊掐邊吐。

林憶墨放下托盤:“您沒事吧?”

醫生沒回頭,在水池邊漱口。

“不知道誰做的飯擺那,我嘴賤吃了一口。”

“嘔……”又是一聲嘔吐。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放這的。”

從廚房的後門走出去,是停車場外面的露天場地。

醫生把粥和菜一股腦兒倒進了門外的狗盆裡。

幾隻狗兒很乖的躺在不遠處,見有吃的,紛紛跑上前來。

溼漉漉的黑鼻子在飯盆裡嗅了嗅,而後又走開了。

……

林憶墨悻悻回到病房,路淮躺床上,眼睛閉著,睡得很乖巧,那模樣太可憐,本就愧疚的林憶墨,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一塌糊塗。

怎麼會有那麼溫柔的人,那麼難吃的東西,他一聲不吭吃光光了。

林憶墨還以為是自已廚藝有長進。

自已還說晚上還要給他做。

林憶墨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一直看著路淮。

期間護士給他掛水,路淮也沒有醒來。

林憶墨守了他一下午。

晚飯的時候,林憶墨跑到口碑最好的一家菜館給路淮買了飯。

進病房的時候,路淮剛醒。

“有什麼好吃的?”他有些虛弱,卻還是笑著。

林憶墨餵給他,路淮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林憶墨輕聲問:“是哪裡疼嗎?沒胃口嗎?”

路淮輕輕搖頭:“是太麻煩你了嗎?我知道做飯很麻煩,但是我吃不慣外面的東西。”

路淮輕垂著眸子:“其實……墨墨要是覺得不太方便,你可以回去的,我一個人沒關係,吃飯的時候要護士給我隨便端點食堂飯對付一口就行了,反正我也吃不下,吃什麼無所謂的。”

林憶墨連忙搖頭:“不是的,我沒有覺得麻煩,我……”

“那墨墨同學為什麼不願意給我做飯了。”路淮輕聲說,“我要是能再討你喜歡一點就好了。”

“喜歡的。”

路淮猛地抬起頭,抬頭的瞬間怔愣住了,時間彷彿被誰停止住,就連窗外倒影在地上的樹影也沒了動靜。

風不吹了,心也差點不跳了。

好半晌,路淮才找回自已的聲音:“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