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易琉轉身出了門,門再次被重重關上。

房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林憶墨痛苦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她悲慘的人生,哭她失敗的婚姻。

孩子又哭了。

林憶墨思緒被拉回了些,她轉身回到房裡。

次臥的門被開啟,婆婆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擠開林憶墨,一把抱起了孩子:“哦~媽媽不會哄小孩,孫孫跟奶奶睡哦,媽媽壞。”

看到婆婆,林憶墨愣了一瞬:“您在家啊?”

她還以為,她又出去鬼混了。

“你什麼意思?”

林憶墨躺上了床:“您要帶您就帶吧。”

婆婆不依不饒:“你剛剛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在家?我不在家能在哪裡?”

林憶墨閉著眼,沒想搭理她。

婆婆把孩子扔在床上,一把將林憶墨扯了起來:“是你到處造謠說我在外面搞野男人?”

林憶墨心力交瘁,忽地冷笑起來:“您在外面有幾個男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婆婆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賤貨,難怪易琉不疼你,你在外面傳我的閒話,我打死你。”

“我沒有。”林憶墨無力道。

她感覺渾身無力,腦袋暈暈,一口氣哽在胸腔和喉嚨之間,下不去,上不來。

林憶墨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那口氣始終噎在喉間,讓她覺得窒息。

婆婆還在打她,她根本無力還手,指尖發軟,整個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她感到了一陣哽塞,失去意識前,孩子又在哭,這次,大概真的是在給她哭喪吧。

她後悔了,如果能重來,她再也不要跟易琉扯上任何關係。

再也不要了,她什麼都不要了。

林憶墨昏昏欲睡的,腦袋似有千斤重。

耳邊是喧鬧聲,加油聲,還有閨蜜顏雅的聲音。

“啊啊啊,墨墨,好帥啊,路淮哎,好帥!我的媽呀!”

聽覺先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青春的氣息,火辣辣的太陽伴隨著林蔭的味道。

蟬鳴,烈日。

暖陽味,青草香。

林憶墨視線逐漸清晰,她猛地回頭,看到梧桐瘋長在盛夏裡。

眼前是顏雅稚嫩花痴的臉。

林憶墨看了好半天,還在蒙圈中,她一把抱住顏雅,帶著哭腔說:“雅雅……”

顏雅身子一愣:“怎,怎麼了?還是放不下易琉嗎?易琉長的也就那麼回事,哪有咱校草帥啊,就我們墨墨這顏值,還愁找不到更好的?”

林憶墨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她只覺得身子無比的輕鬆。

身體沒有抑鬱症原來是這種感覺,心臟不壓抑原來是這種感覺。

這麼好的身體,她上輩子竟然弄丟了。

掃視了一圈。

操場上的少年肆意揮灑汗水,場邊的女生執瓶尖叫。

她確定自已回到了十年前,是大一這年。

站在烈陽下的,是十九歲的林憶墨,不是二十九歲的林憶墨。

是第一次跟易琉表白,被拒絕後的林憶墨。

顏雅心疼地看著她:“你要是不甘心,要不我再陪你去?易琉只是掉頭就走了,畢竟他也沒有明確拒絕,我們墨墨這麼漂亮,他可能就是裝裝矜持罷了。”

“不了。”

林憶墨釋懷的嘆了口氣,還好,還好她活過來了。

感謝老天爺的賞賜,感謝老天奶的眷顧,她一定會珍惜生命,遠離人渣。

至於易琉那個渣男……

他算什麼東西,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