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如實道:“她跟我說,你少年時便上戰場了,身上留下了不少舊傷,可是你卻仗著年輕,都不肯服藥。

不得已,她才讓我多勸你,這個藥你可一定要記得吃哦。”

陸九淵:“……”

回過神來,他修長的指尖,揉了揉眉心。

竟是他誤會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藥是什麼用途。

“下次,別聽母親亂說,我身上沒有傷。”許久後,他蹙著眉道。

陶夭聞言,瞭然地看了他一眼。

他這個樣子,其實跟諱疾忌醫差不多,明明身上有傷,卻並不承認,也不肯吃藥。

難道,他其實是怕吃藥?

但是,堂堂陸國公,會怕吃藥?

她眨了眸,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也是有點可愛的。

想著,她笑眯眯地說:“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陸九淵本想送她,但想到剛才服下的藥,只能作罷。

他起身走到屋外,喊來了烏澤,“替我送一下夫人。”

“是。”烏澤恭恭敬敬地應了聲後,目光殷勤地轉向陶夭,“夫人請。”

陶夭點點頭,“有勞了。”

烏澤搖了下頭,誠懇地說:“屬下還要多謝夫人送的炭烤魚,實在太好吃了,屬下從未吃過那麼好吃的魚。”

陶夭笑著搖了搖頭,“烏侍衛客氣了,你喜歡吃就好。”

她今晚準備了兩份炭烤魚,一份她跟陸九淵吃,另一份則給了烏澤和喜兒、冬兒,三人吃。

方才三人就在偏屋裡吃的。

“夫人小心,這裡有水。”烏澤一手撐著傘,一手打著燈籠,走在面前,提醒著陶夭。

陶夭和兩個丫鬟,跟在身後,小心翼翼地走著。

眼下天已經全黑了,還下著雨,地面上溼漉漉的。

走了幾步,陶夭想到什麼,忽然回頭看了眼,果見陸九淵還站在屋外。

漆黑的夜裡,他站在屋簷下,竟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

陶夭愣了下,忍不住朝他招了招手,“夫君,你快進去吧,沒多遠的,我很快就到了。”

“嗯。”陸九淵嗓音低沉地應了聲。

陶夭不知道的是,他光潔的額頭,已經沁了一層薄汗,因為那藥,身體已經起了反應。

站在冷夜裡,他才能壓制住那股莫名的衝動。

將陶夭送回,烏澤返回來的時候,進屋向陸九淵稟報,卻見他一身水汽地從淨室裡走了出來。

他有些愕然,“主子怎麼又沐浴了?”

前面回來的時候不是沐浴過了麼?

陸九淵沒有搭理他的話,問道:“夫人回去了?”

“回去了,屬下看著她進的庭芳園。”烏澤道。

“知道了,下去吧。”陸九淵聲音沉啞地說完,便轉過身,又往淨室去了。

烏澤見狀,心裡納悶得很。

怎麼回事?

主子怎麼又去淨室了?

他撓了撓頭,總覺得主子最近多了奇奇怪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