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斷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辰良見她出神,便問,“在想什麼?”

憐音迷惑的抬頭,“你剛剛說的那個《竟春冊》是什麼東西?”

遠處鳥鳴疊起,辰良沉默如鵪鶉。

半晌

又半晌

辰良,“是我永遠也用不著的東西。”

吃過晚飯,窗外已是月柔如水,桂枝含霜。

眼看前面便是雲麾堂的大門,出了這寢宮,即便是兄友弟恭,也畢竟要多了幾份疏離。

哪怕他們自己心中無君臣之別,也得顧及人言可畏。

趙元衝腳步越來越慢。

謝玿更懂諸般分寸,原本並排行走的兩人因謝玿忽然的疾行拉開距離。

他回過身的時候甚至行了臣禮,“皇兄不必送了,臣弟”

趙元衝忽然拉住了他。

他拉住的,不是衣袖,是手。

趙元衝的手掌覆上了他作揖的雙手。乾燥,溫熱,五指緩緩收攏,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住更細嫩纖窄的柔夷。

謝玿雙臂微不可查的一抖,佯作鎮定的抽手,抬眼看他。

這回,手自然抽不回來了,面前人也眼波如水、如往常一般噙了笑看他。

謝玿心下頓時亂了方寸,那笑意瞧在眼中,明明比平時多了三分不一樣的意思。

趙元衝握了他的手不放,拉至門後隱蔽處,若無其事笑道,“無事,就是想再看看”

謝玿頓時心驚如五雷轟頂。

“再看看還帶不帶病容,想瞞過謝爵爺也不是那麼容易。”

謝玿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

“若爵爺知道你我一道騙他,對本宮有了成見,以後不許你再見本宮,本宮本宮可不是要成了牆頭馬上的可憐人?”

謝玿剛鬆掉的一口氣又吸了回去。“牆頭馬上青梅垂楊”是這麼來亂用的麼?!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咬牙拼了吃奶的力氣把手奪回去,口中語無倫次的咕噥,“哦好啊?這個我回家了我我”腳下忙不擇路的左進右退。

先是撞到了門框,後又踢著了門檻,轉角又打翻了路過宮女手中的宮燈,直到出了東宮崇慶門,守門的侍衛要查通行牌,他遞給人家一塊東宮帶出來的杏蓉糕。

侍衛,“”

恭誠伯爵府門前的餛飩攤老闆下完餛飩,搓搓手,一抬頭,喜道,“喲!小爵爺回來啦?今天要麻油還是紅油?”

一陣風從攤邊刮過。

語畢,小爵爺已經進了伯爵府門,唯留一道紅色殘影。

老闆納悶,“哎?今天不吃啦?”

食客王二叔驚道,“我瞧見小爵爺捂著臉過去的,咋啦?哭啦?”

食客孫三嬸嘆氣,“我也瞧見了,耳朵和半邊兒臉都是紅的,被人打啦?”

從城東第一次來城西採辦藥材的小販喝了口小酒,問道,“小爵爺?那個謝小爵爺?”

眾人點頭。

小販哼哧,義憤填膺,瞭然道,“惡有惡報,讓他當街強搶民女!這又是在哪兒欺男霸女被打了吧?活該!”

王二叔掏掏耳朵,“啥?說啥?”

孫三嬸叉腰抬指啐道,“呸!”

老闆把碗一收,“別吃了,打烊了!”

小販,“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