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不覺眼中一酸,握緊溼帕壓抑著聲氣頓時痛哭不止。
謝玿迷迷糊糊聽見動靜,掙扎著張開雙眼,半響才微微一笑,道,“憐音,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憐音忙止住眼淚,避而不答,輕柔的整理好她額前的亂髮,臉上猶自掛著淚痕,強撐著笑道,“阿玿不想看見憐音麼?憐音可算是和阿玿一起長大的呵。我來時還見著了嫣姑娘,正詢問你如何了呢。”
“嫣妹?她還好吧?”
“嗯,自然好,嫣姑娘現在可是齊王妃啊。”
謝玿聽罷笑嘆一聲,“是麼,那就好,趙元熾膽小慎微卻對她很好,她可平安過一世了。”
“放心,其他人都好的很,只是只是”說著又不覺嚶嚶而泣。
謝玿道,“時至今日,不必如此,免得被人聽去又是一番動靜。”
憐音點頭應著,邊起身在一旁水盆中換過帕子。
這時謝玿才看清她身上服質,眉宇一蹙,疑惑問,“憐音你”
憐音換過帕子給她擦了擦臉頰,不急不緩說道,“阿玿,憐音現在是末等宮女,長居掖庭中宮,往後照顧你倒方便些了呢。”
“你”她喉頭一咽,竟再說不出話來。以憐音身份,此時趙元衝登上帝位,她便是這宮中品級居高的女官,此時卻到掖庭來聽她言辭,謝玿怎會不知是她主動請命求調掖庭來照顧自己
“憐音,你大可不必這樣我我好得很。”
憐音緩緩道,“莫說話了,一年間你受了這許多苦,如今又落得這般,憐音看護阿玿慣了,若此刻再不來親自照看,哪裡放心的下。襄兒本也是想來的,只是她沒這個機會罷了。”
謝玿動容,事成定局多說無用,只能感激的笑笑,問道,“襄兒怎麼樣了?她和賀奔成親了麼?”
憐音停下動作,捂嘴輕笑一下,道,“哪能啊?襄兒現在正生他氣呢,一時半會兒這親啊成不了。”
“嗯?”
“不就是為了那件事麼。”
謝玿一愣,遂苦笑,“她呵,皇命難為,怎麼能怪得了賀奔呢,再說若換了其他人,我怕是早就死了吧。”
憐音不忍再聽她回憶這些,忙轉開話題,“你傷病遲遲不愈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否則這樣下去,難免有性命之憂。”
謝玿看她一眼,冷著臉慎重道,“不許求他!”
憐音一驚,囁嚅道,“可是”
“我就是死在這兒,也絕不向他求饒!”、
憐音看了看周遭,目之所及,襤褸破敗,她急道,“就算不介意這裡簡陋,你一個一個怎麼能和那許多人擠在一個地方,至少換去丫鬟婆子那邊,你莫非真不記得自己是女”
話未出口,謝玿連忙掩住了她的嘴,左顧右盼見無人偷聽,才低聲道,“你不說就沒人知道。”
憐音嘴被她捂著,只能抬眼看她,焦急且憂,顯然並不答應,隨後還要想辦法試一試的。
她那神情意思太明顯,謝玿隨即放開手,摸了摸她嬌嫩臉頰上被自己按出來的紅痕,一嘆,不情願張口,“既然他做了這些安排,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就到了這裡的,你以為憑你能護我多久?能改變什麼?他沒讓我去開礦圍獸修堤築防已經很好了。同屋這兩人或老或病,都是老實人,我應付得來。”
憐音搖頭,還有話要說。卻被謝玿順勢捏住臉,不得發聲,湊近她耳邊道,“不許找他,你如果不想我多加一條弒君之罪的話。”
憐音一凜,倒也不是怕,而是心中十分難過。她本想說,阿玿大約是誤會陛下了,陛下那樣愛重阿玿,怎會用這種花樣擺佈她。然而事到如今,她即便說了,謝玿又怎會相信?
她輕嘆一聲,“那我想法子尋些藥來,你也要小心保重,這是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