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暗潮溼的長廊上,只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透過黑暗傳向四面八方,外面烈日炎炎,這裡卻在滴滴答答的滴水顯得尤為詭異。

這是一個地牢,建在清風寨後山的崖壁之上,說起來這個地牢也不是人建的,人僅僅是簡單的裝修了一番。

這原本是個天然的山洞,足有二十多米長,十米寬,清風寨建成之後,王大彪便下令將之建為地牢,依靠後山崖壁天險,可保證抓來的人逃不出去。

吱呀……

地牢的木門被緩緩推開,刺眼陽光從外面照了進來,將幾隻正在長廊上閒逛的溼漉漉的老鼠嚇得倉皇逃竄,一溜煙,便融入了黑暗。

這裡常年陰暗潮溼,似乎連陽光都穿透不了裡面的黑暗。

地牢內仍然靜悄悄的,即使是牢門被開啟,也僅僅只有幾隻老鼠做出了本能反應,似乎裡面根本沒有關押著人一般。

踏踏踏……

一陣似急似緩的腳步聲在黑暗的長廊中響起,是那麼的響亮,那麼的刺耳……

“唉,今天又是哪個倒黴蛋要遭殃了。”一道有氣無力的嘆息聲從裡面傳來,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裡,宛如九幽地獄裡的嘆息。

“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待在這裡,生不如死。”又一道聲音傳來,聲音中蘊含了虛弱,孤寂和痛苦。

“嘿嘿,別這麼沮喪嘛,聽說前些日子跑了一個少年嘞,說不定哪天你們也能跑出去呢!”另一個嘶啞刺耳的聲音傳來,同時伴隨著一陣詭異的笑聲,宛如骨頭渣子在摩擦一樣嘎吱嘎吱的。

“跑出去嗎,多麼奢侈啊!不過我記得和那個傢伙有關的人好像都很慘吧!”

“何止是慘,聽到那滴滴答答的聲音了嗎,就在那最裡面,我告訴你們,是個女孩,現在傷口還在滴血呢,要是再不治療啊,那就真的沒嘍。”

“嗯,我見過那個女孩,多好的孩子啊,唉……”

“唉……”地牢內交流了一小會兒之後剩下的全是幽幽的嘆息,不知從何方發出,充斥整個昏暗的長廊。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命運的到來。

“踏踏踏”的聲音漸漸消失了,整個地牢頓時安靜下來,就連呼吸聲也消失了。

“咯吱……”,是木製品扭轉的聲音,似乎是一道牢門被開啟了。

地牢內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隨後一道聲音更是讓他們的心顫抖起來。

“你是誰?”一道喝問聲,卻是沒有絲毫氣力。

一間牢房中,一個青年癱坐在地上,眼睛半睜半閉的看著前方。

這可以說是這個地牢中最好的一個牢房了,因為它能夠在牢門開啟的時候獲得點光亮,儘管如此,這個窮得只剩下枯草的牢房仍然潮溼。在角落中還有一兩隻溼漉漉的老鼠正在若無其事的覓食,就像是這裡根本沒人一樣。

青年看著走進來的人影開口詢問道,雖說是問詢,但是卻有氣無力,能來到這裡也是他倒黴,如今的他已經心如死灰。

本來這黑暗壓抑的環境就讓他們身心俱疲,內心崩潰,更加讓他們恐懼的是,每天的這個時候那群變態的土匪都會拉一個人出去“找樂子”,每一次那個被拉去的人回來都已經不成人樣了。

而他的雙腿就是在一次“找樂子”中被掰折的,現在完全長不好了,成了一個終身殘疾,本來這群土匪是準備將他殺了喂狼的,因為沒有作用的人留下也只是浪費食物而已。

好在青年是一個聰明的,能忽悠人,所以才活到現在。

“看來我是幸運的,不是我這個倒黴蛋出去,而是有一個倒黴蛋進來了。”青年男人笑了笑,似乎慶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呼………

青年男人的話音落下,地牢內頓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