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看著他手心裡那一把花花綠綠的膠囊藥片,總覺得自己要是吃了這些,會走得更早。

她搖頭。

驚恐地搖頭。

沈嘉喻難得拿出耐心來繼續勸:“吃了藥,病才會好。”

“……”

溫淼吞了吞口水。

怕是吃了藥,命才會沒得更早吧?

溫淼還是搖頭。

毅然決然地搖頭。

見這個方法行不通,沈嘉喻換了說法,語氣溫柔起來,以一種溫柔的像是浸了水般的聲調說著:“來,大郎,該吃藥了。”

溫淼:“……”

請問你是叫沈嘉喻,還是叫潘金蓮?

溫淼無言片刻,還是認命般地從他那一把花花綠綠的膠囊和圓形小藥片裡挑出了兩粒退燒的來,放進嘴裡,端起水杯嚥了下去,其他的就不肯再吃了:“太多了,這一種就夠了。”

沈嘉喻也不再勉強。

溫淼很少生病,上一次生病還是在……溫淼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就發現時間太久了,她已經記不起來了,她的體質好,屬於強健如牛的那種,從小到大連感冒都沒幾次。

生病了也沒吃過藥,一般都是喝點熱水,矇頭睡一覺就好了。

這次估計是在雪地裡撒歡撒得狠了——她不該大半夜不睡覺,硬生生拖著溫炎起來去院子裡堆雪人的,堆好雪人還不算完,非要去學古詩裡的老翁“獨釣寒江雪”。

溫炎還去倉庫裡翻箱倒櫃地給她找了頂草帽子出來。

至於蓑衣,半夜去找這東西的難度太大,溫炎0185213787暫時用了被單子代替。

其實單是釣魚也就算了,問題不大,大的問題是——魚沒釣著,她腳一滑,自己掉湖裡去了。

溫淼會游泳,就是水太涼,一時沒反應過來,撲騰兩下,嗆了兩口水。

好在院子裡挖的小湖並不深,溫炎趕緊手忙腳亂地將自己那作死又倒黴的妹妹撈了上來。

這樣折騰了小半夜,溫淼終於成功把自己折騰感冒了,順帶著發起了燒來。

再加上因為期末考試,連著熬了幾天夜看書背資料,感冒拖得越來越重了,一直到考試周結束都沒好。

沈嘉喻本想抓她去醫院掛個點滴的,溫淼死活不肯去,妥協之下就是兩人各讓一步,醫院可以不去,但藥必須要吃。

兩片退燒藥嚥下去,溫淼皺起了臉來,連喝了大半杯水才壓下去舌尖上那股苦澀的味道,沈嘉喻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了個棒棒糖,拆開糖紙,塞進了她嘴巴里。

溫淼喀嚓喀嚓把糖幾下咬碎了,白色糖棍往垃圾桶裡一丟,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我得回家了,我媽等我吃飯呢。”

沈嘉喻看了眼時間,六點多了,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他跟著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溫淼揪了揪自己又短又薄的裙子,“路上這麼大的雪,你來回開車不安全。”

沈嘉喻的目光在她露出來的光潔小腿上停了一瞬,語氣裡明顯帶著不贊同:“你就這樣走?”

都燒到三十九度了,還敢穿這麼點衣服?

不得不說,溫淼是真的猛。

“沒事啊,出門叫個計程車。”溫淼滿不在意地扯了扯身上穿著的衛衣,“車上又不是沒有暖氣。”

沈嘉喻:“不是還在發燒?”

“沒關係。”溫淼晃了晃腦袋,“我意識還是比較清醒的,知道我家在哪兒。”

雖然話是這樣說著,沈嘉喻還真不放心讓溫淼這樣一個病號自己回去,轉身去拿了車鑰匙,下樓之前,又從衣櫃裡拎了件自己的外套出來,讓溫淼穿上了。

走到樓下,從後門出來,溫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