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炎:【以前那家沒開門,我正好要去學校,就在富春路那邊隨便找了一家,在大悅城對面,店名叫什麼萌寵之家,是個大紅色的牌子,你過去就能看見。】

富春路,大悅城對面,名叫萌寵之家,還是大紅色的牌子,那看來就是眼前這家了。

溫淼有些糾結地抓了抓頭髮,原地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貨物架前的沈嘉喻。

雖然說人生何處不相逢,但這相逢的頻率也太高了吧,溫淼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自從砸完人家沈老闆的酒吧,溫淼感覺無論去哪兒都能碰上自己的這位債主,就好像是上天在刻意提醒她“你沒賠錢你沒賠錢你沒賠錢”一樣。

溫淼尋思著還得找個機會把兩人之間的這筆帳給清一清才行。

沈嘉喻似乎是在挑貓糧,挑得還挺心無旁騖,溫淼只朝那邊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朝前臺走了過去,在前臺登記完名字,店員小姐姐很快牽著大金毛走了出來。

溫淼半彎下腰,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另一隻手伸著朝金毛喚了一聲:“宵夜——”

見到小主人,金毛的尾巴搖得更歡快了,“汪汪”叫了兩聲,像一陣小旋風一樣的衝了過來,溫淼看它這架勢就直覺不太妙,但躲已經來不及了。

八十多斤的大金毛,被老爺子喂得膘肥體壯,論體重比溫淼都沉,衝過來的時候不亞於一輛小火車的威力,溫淼差點兒被它一個熱情的飛撲給撲倒在地上。

後面伸來一隻手堪堪扶住了她。

那隻手還挺紳士,只隔著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往上一提,其他地方碰都沒碰她,倒是溫淼被金毛撲得沒站穩,整個人都踉蹌著往後仰,後腦勺在熱心市民的鎖骨上狠磕了一下,疼得她“嘶”的一聲。

都不用回頭,溫淼都能猜出來這位免了她四仰八叉躺地上的熱心市民是誰。

——她的債主大人。

沈嘉喻身上的氣息很特別,溫淼總覺得他身上有大雪的味道。

每逢大雪天過後,日光重現,烏雲散去,推開窗戶,鼻息間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氣就是他身上的那種味道,乾淨而清冽,帶著深冬季節特有的涼。

溫淼藉著那隻手的力氣勉強站住,一邊將自己身上的金毛扒下去,一邊回頭往後面看,正巧沈嘉喻也在低頭看她。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短暫地交匯到一起。

見溫淼站穩,沈嘉喻隨即鬆開了手,稍稍往後退開半步,和她拉開了一道不近不遠的距離,紳士風度做得是十足。

溫淼站穩之後轉過身去看他,比“謝謝”這兩字更先說出口的是另外一句:“沈老闆,你不冷嗎?”

剛剛沈嘉喻扶她起來的時候,她隔著兩層衣料都感覺到了他手心裡傳來的那種冰涼的溫度,真的是透心涼,心飛揚,要是他手裡拿著罐雪碧,就能當場給雪碧當代言人了。

有那麼一瞬間,溫淼都懷疑他是剛冬泳完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