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進一步搞破壞的機會就行,反正主動權是在我們這裡。”
“但更大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你在報告最後也提到過,江重本身的問題是客觀存在的,再加上林旭一夥人在物質和組織上所產生的破壞作用,這個廠現在還能不能承接起伱之前說的,作為模鍛壓機主機廠的任務?”
實際上這也正是常浩南此行前往江城的最初目的。
重型模鍛壓機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江重,乃至於超過華夏過去生產過的所有同類產品,並不是靠某一家工廠就能搞定的。
而是跟航空母艦或者大飛機這樣的複雜工業品一樣,需要把各個子系統集中到一起,再由負責專案總體的主機廠最終完成。
這對於後者的技術、組織、管理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如果能對江重進行一次徹底的改造,那麼我想還是有可能的。”
常浩南把手中喝了一半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定了定神之後,開始講述自己這幾天想到的內容:
“在組織和技術層面,我們的軍工戰線上,還是有不少能夠奉行‘三老四嚴’革命精神的同志,完全可以調集一部分懂技術的過去擔任骨幹,儘快清除掉原來廠管理層的不良影響,還有就是對工人進行甄別,留下有真才實學的,把只是混日子的,或者陽奉陰違自以為是的老油子給清理出去。”
“在管理層面上,其實那個林副廠長還是有些能耐的,他制訂的幾套管理辦法都很先進,如果真能推廣起來,應該會很快見效,只是這個人心術不正,把自己的能力用在歪門邪道上去了,所以我們只要在嚴格執行原有規章的基礎上,稍加變動就行。”
“其中最緊迫的幾項,我已經以附錄的形式列在報告末尾了,如果需要的話,後面我也可以寫個更詳細的出來。”
聽到他這麼說,丁高恆當即再次拿起了那份報告,直接翻到最後。
常浩南也順勢繼續道:
“這裡面最核心的,首先是績效考核的具體化和標準化,江重過去雖然也有跟績效有關的規定,但是我專門看了一下,裡面的內容很不具體。執行起來完全是由上級主管一個人說了算,這種情況下,跟上面搞好關係比踏踏實實幹活有用得多,產生的反而是副作用,我們不能這麼搞,要量化指標,交叉考核,最後還要加上核驗過程,考核過程和結果全部存檔備案,真正把績效這個王牌用起來。”
“第二個,裝置管理方面,這個我想應該作為教訓重點推廣,要建立裝置管理單人負責和檔案管理制度,把裝置組從工程部門裡面獨立出來,責任和權力都明確到人,裝置執行、維修、保養都要建立檔案並儲存,如果出了問題,檔案上又沒辦法找出具體責任人的話,那就由裝置組相關人員負責。”
“第三個,質量管理方面,貫徹全員生產維修制度,設立車間早會,報告人員出勤狀況,回顧總結昨日生產異常,彙報當日生產計劃,並告知次日生產計劃……”
“5s管理……”
“質量控制迴圈模型……”
“車間佈局和物料動線規劃……”
一番總結持續了足足半個小時時間。
管理學這種東西,對於一個經歷過2020年代的人來說,但凡有過一些工作經驗,都能開口說出個一二三來,對於已經在一線鍛鍊過,又把系統的管理能力升級到lv2的常浩南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當然,這也要感謝原來那條時間線上的常佳瑤。
如果不是她輾轉多個大廠,熟知各種基層和中層管理糊弄事的手段並介紹給常浩南,後者可能也沒辦法特別有針對性的做出防範。
丁高恆起初還只是在聽,到後面就拿起紅藍鉛筆,開始在報告旁邊的空白上做起了記錄。
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