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上氣氛降至零點,陳祖義手下人人謹言甚微,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知道,這是大當家發怒的前兆。
大當家一般不輕易人前動怒,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動怒那就是有失一國之主的風範。
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才是國王應該做的。
反觀鄭和和隨行其身邊的年輕人,卻依舊淡定自若,對於任何不對的情形都彷彿微風拂面。
彷彿什麼也感覺不到一樣。
或許,他們感受到了,但是不曾懼怕。
陳祖義看了鄭和許久,隨後才緩緩收起殺心,語氣不溫不火的說道:
“鄭大人,這種話可不興說哦。我只是區區一介水上討生活的漂泊人罷了。哪有敢有那樣的野心?”
“陳島主坐擁六十六座國家的進貢,又是渤林邦國的國王,怎麼只是漂泊人呢?陳島主說笑了。”
鄭和像是不懂自己身處龍潭虎穴一般,一針見血的繼續說道。
“當年我舉家遷居海上,幸得被渤林邦國國王收留,許為大將軍,還將女兒下嫁於我,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後老國王仙逝,指明由我代勞這渤林邦國,我這才做了國王。這,鄭大人,您應該沒有異議吧?”
陳祖義緩緩談道自己的發家史。
“沒有。”鄭和搖搖頭,回答道。
“嗯。”陳祖義點點頭繼續說道:“至於後面為什麼這六十六個小國家為何向我進貢,只是因為我時常感念渤林邦國老國王當年的仗義相助。
故而學老國王之舉,在海上幫助其他國家。後來這些國家為了感謝我,自發進貢,這對鄭大人來說,應該也沒什麼異議吧?”
謀朝篡位說是於情於理。
燒殺劫掠說是互幫互助。
這陳祖義一身晝夜顛倒,黑白鬍說的能力比那朝廷之上的百官還高上幾分。
難怪能讓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的追隨他。
一躍成為馬六甲海峽一帶勢力最大的頭目。
“呵呵。沒有異議。”
鄭和啞然失笑,收起分析陳祖義的心思慷慨的笑說道。
“但鄭大人剛才話責怪的意思,陳某聽著可不像做假哦。莫非鄭大人真認為是我操刀的一切?”
陳祖義忽然面露哀怨及悲憤,彷彿真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迷惑鄭和的說道:“妄我陳祖義一心想做出點成就後,歸屬大明,讓大明的土地更加遼闊。
可是到了鄭大人口中,我好似有什麼不軌之心一樣。可真是讓我輩心寒啊。”
陳祖義以為鄭和還不知道他今晚耍的把戲,還在想著拖延時間糊弄他。
殊不知,自己派去海上的部隊已經盡數被鄭和的部隊斬立決!
鄭和聽了陳祖義的話,也是相當配合的聲音略表歉意的說道:“鄭某剛才說的話,只是按照現狀分析,並無針對陳島主的意思。
陳島主應該知道,做事都講究一個證據,一個目的,以及一個能力問題。在我看來,陳島主完全有能力安排一切事物。
有能力就有值得懷疑的點。
至於證據和目的,鄭某可不清楚。陳島主說是就是,說不是那就不是。
鄭某也只是例行公事詢問一番。要是對陳島主造成了困擾,那鄭和便只好自罰三杯,向陳島主致歉了。”
說完,鄭和拿起面前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倒酒再飲。
反覆三次才作罷。
“好!鄭大人海量。真是好酒量啊。哈哈哈哈。”陳祖義裝作和鄭和杯釋前懷的樣子,臉上浮現出爽朗的笑容。
二人明明都想抓住對方,此時卻偽裝的像久別闊逢的老友,飲酒作樂,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