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門外,那個打扮土氣的年輕女孩此刻正在跟護士說著什麼,可護士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表情相當為難。

下一刻,重症監護室裡有儀器警報聲響起,護士立刻撇下她衝進了病房當中,留下她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大概是情緒在崩潰的邊緣,她有些雙腿發軟的坐在了自己帶來的那個行李箱上,雙目無神的看著重症監護室裡。

我來到她的身旁,輕聲問道:“你也是來看程程的?”

女孩一愣,帶著幾分警惕的表情,轉過頭看向我:“你是誰?”

“我是程程的朋友,算是病友吧。”我稍微撒了個小謊。

聽到我說是病友,女孩原本的警惕一下子就放下了,她有些憐憫的看向我:“那你嚴重不嚴重?”

“還行吧。你是怎麼知道程程出事的?”

“我們從高中時就是好姐妹,大學四年也是同一專業,住在同一個宿舍,關係好得很。她得這個病我是知道的,她是前天夜裡給我發的資訊,跟我說的再見。我早上起來才看到,就趕緊坐火車趕回來了。”

女孩說這些話的時候,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

“醫生和護士怎麼說?”

“護士跟我說,程程現在還處於危險期,隨時都有可能出事,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個人的求生意志了。”

“求生意志啊……哎……”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在那樣痛苦的折磨下,又有幾個人能夠多少的求生意志?

女孩再次哭了起來:“為什麼會這樣?她以前明明是很開朗很可愛的,怎麼短短几年時間就成了這樣?”

“這種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我想起程程走下樓梯時,盤踞在她背後的那股黑色能量,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我無法理解,可我想讓她好好活著,想讓她恢復到以前那樣,跟我一起開心快樂的生活。她也答應過我的,為什麼食言了?”

對此,我只能無言沉默。

“你說你是病友,你告訴我,這個病為什麼會這樣?以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她熱愛音樂,熱愛旅遊,到哪裡都能跟陌生人打成一片,到一起半個小時就能歡聲笑語,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女孩問出這話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看到走廊樓梯間處似乎露出了半個身影,轉頭看去,那身影卻飛快的躲進了樓梯間裡。

我心中不由得一動:程程這姑娘,其實還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