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頭昏腦漲的感覺,不知什麼時候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我起床洗漱後,去隔壁叫醒楊黎明,一起去吃了東西,就匆匆告辭回家了。

楊黎明本來說開車送我回來,我看他一個勁兒打哈欠的樣子,真怕他直接把車子開溝裡去,於是婉言拒絕,坐了中巴車回家。

回來的路上,我一路上都在打瞌睡,看來身體是真不如高中時了,那時候通宵一夜還能打籃球,現在只是熬了半夜,就困成了這樣。

中巴車到了鎮上,我下了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還沒到家門口,我就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坐在大槐樹的樹蔭下,看著關閉的店門發呆。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我下意識把這老太太當成了前來找我的孤魂野鬼,心想,自己剛好準備多送幾個孤魂野鬼上路,積攢功德,這麼快就有孤魂野鬼上門,真是天助我也。

於是,我朝著老太太走了過去:“老人家,是有什麼心願未了,想要找我嗎?”

老太太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沒反應過來,等我問了第二遍,她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用很濃重的鄉音道:“俺等人咧,等人咧,沒啥事兒。”

我這才注意到老太太鬢角間不停流下的汗水,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也反應過來自己是搞了烏龍。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找上門想要讓我送上路的孤魂野鬼,是個活生生的老太太。

我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趕忙轉身朝著自家店門走去,掏出鑰匙開了門。

誰知我剛進門準備反手關門,身後就傳來了老太太的呼喊聲。

我轉過頭,看到那老太太正顫巍巍的朝著我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揮手招呼著。

這是來算命的?

我停下了關門的動作,趕忙走出門外,快步迎了上去,攙扶住了老太太。

沒辦法,老太太歲數太大了,身體看起來也明顯不太好,我怕她摔倒有什麼好歹。

我把老太太攙扶進屋,讓她在椅子上坐下,趕忙開啟了空調,又從飲水機接了純淨水遞給了她:“老奶奶,您先喝口水,這麼熱的天氣,你怎麼大中午一個人在路邊的樹底下坐著?”

“先生你真是個好人,俺就是等你回來咧。”

“奶奶您先喝水,喝完我再給你倒,先好好涼快涼快,算命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這老太太明顯熱的不輕,要是不照顧好,萬一中暑出個什麼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老太太聽到這話,趕忙擺手道:“俺不是來找你算命的,不是算命的。”

“不是算命?那您這是?”我有些奇怪,這麼熱的天跑來,不是來算命的,那是想要做什麼?

老太太說完,把手裡的一次性紙杯放在了桌子上,顫巍巍的站起身,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花布包,開始一層層的揭開花布。

她的手一直在哆嗦,並不是心情激動,而是病理性的,大概是過度操勞導致的。

花布一層層揭開,露出最裡面的一個裹著的手帕。

說真的,我在一旁看著都有些著急,可又不能上去幫著解,這畢竟是老太太的東西。

手帕被解開,露出裡面疊著的一卷現金,有五十的,二十的,十塊五塊的,甚至還有一元錢的硬幣。

老太太把這些錢捧在手裡,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我的跟前,一股腦的塞到了我的手裡。

“俺就這麼多,先生可別嫌棄少。”

我到此刻才反應過來,那些帶著溫度的硬幣落在我的手裡,就像是烙鐵一樣燙手。

我趕忙推了回去:“奶奶,您別這樣,好好的給我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