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汗毛豎起,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要是以前聽到這種哀嚎聲,我可能還會覺得心慌難受,可經歷了昨夜跟黑無常的一番交流,我此刻心中無比堅定,只想把這條黑色手臂勾下來,接著再去把另外一條手臂也勾住。

眼看著勾魂鐮刀越割越深,救護車猛然發出一陣轟鳴,這一次的轟鳴,一開始聽著還像是發動機的轟鳴,後面就越來越尖銳,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咬著牙,強忍著耳膜的不適感,用力的拽著手中的鎖鏈。

下一刻,我手中的鎖鏈猛然一空,整個人差點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趕忙穩住身形,朝著外面看去。

那條被勾魂鎖鏈勾住的左臂從中斷開了,此刻正朝著外面噴射著黑色的血液,腥臭的味道讓人作嘔。

我趕忙抖動手中的勾魂鎖鏈,想要把鎖鏈還纏著的那半條手臂鬆下來,再去勾那條右臂。

可剛才太過用力,鎖鏈緊緊的勒入了那條手臂當中,一時間想要解下來還真有些麻煩。

就在我努力去抖動勾魂鎖鏈,想要解開的時候,那條還剩半截的左臂再次伸長,朝著地上燈油形成的火焰噴灑著黑色的血液。

“不好!”

還沒等我話音落地,水泥地上那燃燒的燈油火圈就被這些黑色的血液給澆滅了。

下一刻,僅剩的那條黑色右手手臂猛然伸長了一截,抓住了擔架床和老頭,粗暴的將老頭連同擔架床一起拽進了漆黑的車廂中,朝著遠處加速離開了。

直到救護車逃走,那落在地上的粗壯手臂,這才化作一團黑色的汙泥,接著又揮發成一團黑色煙霧,被夜風吹散了。

我愣在原地,看著車廂都變得扭曲的救護車逃跑離開,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提前準備了那麼多,費了那麼大勁,居然還讓這救護車給逃走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這才走上前去,檢查水泥地上的情況。

用縫衣針和槐樹枝杈做的爆胎針已經壞了,縫衣針倒是還完好無損,主要是槐樹的枝杈全都被壓碎了,明天想要再用的話,要再去剪槐樹枝杈,重新做。

我把縫衣針撿了起來,收拾乾淨後,重新放進了算命桌的抽屜裡,這才熄滅了引魂燈,收拾好一切,關了店門上樓洗漱去了。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回憶著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感覺自己有了長足的進步。

照這樣下去,這詭異的救護車再過來兩次,絕對會被拆成碎片。

只是,萬一明天晚上救護車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