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放下,這踉踉蹌蹌走到門前的國字臉男人突然揚起了手,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斬骨刀,用力的朝著小吃店老闆的腦袋劈了下來。

小吃店老闆還在那裡自怨自艾,一臉的自責,完全不知道危險的到來,等到斬骨刀劈在他的腦袋上,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呆滯,接著靈魂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你……”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過突然,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對方,小吃店老闆的腦袋已經被劈了。

等到小吃店老闆的靈魂消散不見,這國字臉男人又重新恢復了虛弱的樣子,慢慢的走到了算命桌前,扶著椅子坐了下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我:“先生,能請我喝杯酒嗎?”

我看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起身進屋拿酒去了。

從李歡歡那裡,我已經得知了這男人的悽慘,他年輕時喪妻,也許是因為窮,也許是怕女兒受委屈,一直沒有再娶。

父母和女兒就是他人生的精神支柱,可這精神支柱也在一夜之間全部坍塌,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說起來,他這是第二個開口向我要酒喝的鬼魂,第一個是那個被網暴而跳樓死亡的姑娘。

不過她更多是想嚐嚐酒是什麼味道,因為她小時候經常看她父親喝酒。

如今這國字臉男人也來找我要酒喝,他是心裡苦,苦到傾訴都無法消解,只能用喝酒來緩解。

我從屋子裡提出了一瓶酒,兩個酒杯,可是剛放到桌子上,對方就連連擺手。

“這酒太貴,太貴了,我喝不合適,給我來點二鍋頭就行。”

“沒關係的,一瓶酒而已,我請得起,你放心喝吧。”我覺得對方是擔心酒太貴重,自己喝不起,趕忙表示沒關係。

國字臉男人臉上卻露出了苦笑:“不是,我是喝慣了二鍋頭,二鍋頭的味道直,喝起來帶勁兒,這些貴的酒喝著沒勁,我就想來點勁大的。”

我看著對方那含著淚的眼睛,忽然明白過來,極度的苦只有二鍋頭這樣的烈酒才能緩解,好酒的口感都比較柔和,並不適合。

我想了想,進去換了一瓶二鍋頭出來,給國字臉男人斟滿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來,先喝幾杯,咱們再慢慢聊。”我舉杯對著對方招呼道。

男人端起杯子,一言不發的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他閉上了眼睛,臉部的肌肉微微抽動,彷彿在品味著這種熾烈的感覺。

我再次給他斟滿一杯,他又是一飲而盡。

三杯下肚,他終於停了下來,長長的吐了口氣,睜開眼睛,眼中有淚光閃爍。

“先生,對不住,我犯了殺人之罪,還要來叨擾您,真的很不好意思。”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你不用那麼在意。”我稍作停頓,繼續道:“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情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