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煤氣爆炸死掉的吧?”我忍不住問道。

“煤氣爆炸?煤氣爆炸死掉會是什麼樣子?我根本想不起來啊。”中年男人繼續揪著頭髮,一臉痛苦的回憶了片刻之後,搖頭說道。

一時間,我也有些無語了:這什麼都不記得,要咋整?

“你仔細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幫你回憶起來不?”

中年男人站起身,有些焦躁的在水泥地上來回踱著步子,我也不敢打擾他,只能靜靜的看著他這樣走來走去。

片刻之後,他忽然停下腳步,說道:“有了,我當時在做飯,只要重新做飯,肯定能幫我想起來一些事情。”

“要做飯嗎?我家裡有液化氣灶,等我搬出來給你用。”

把液化氣灶往外搬的時候,我有種古怪的感覺:自從外公出事,自家這液化氣灶一直都沒怎麼用過,這幾天用的次數,要比前面三個月都多,這液化氣都變成了給孤魂野鬼專用的了。

為了幫這位中年大叔回憶起生前的記憶,我把炒鍋和調味料都搞了出來,之前塞在冰箱裡的大白菜都蔫兒了,只是還沒有腐爛,也被我翻了出來,跟一包火腿腸一起拿了出來,全都放在了門前另外一張桌子上。

一切準備妥當,我對著中年大叔伸手示意道:“大叔,你可以開始了。”

在我想來,這中年男人生前是開小店做飯的,那麼廚藝肯定很好,等下就可以欣賞到賞心悅目的廚藝表演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中年男人站在桌子前,摸了摸菜刀,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大白菜和火腿腸,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我好像連做飯也給忘了,這些都感覺好陌生。”

“沒事,先試試,就拿大白菜和火腿腸,隨便炒個菜,再下個麵條。也許做著做著,你就想起來了。”

“好,我試試。”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拿起了菜刀和白菜,開始在簡易案板上切了起來。

對方說得沒錯,他這是把廚藝也給忘了,這切菜的刀工,跟我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門外漢差不多。

他中間好幾次都切到了手指,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成了鬼魂,他的手可能已經被菜刀切得鮮血直流了。

這讓我也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刀工這些屬於肌肉記憶,一個人如果真的學過廚師,就算再怎麼失憶,忘了做飯的技巧,也不至於會把刀工給忘沒了,隨隨便便就切到手。

“你真的做過廚師嗎?怎麼連基本的刀工都不行?你是不是記錯了?”又看到對方切了一次手指頭,我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很陌生。”中年男人也是一臉的茫然,不過很快又想起了什麼:“砂鍋,你這裡有砂鍋沒?我記得自己當時是在做砂鍋。”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這的確有可能。有些小吃店本身就不是炒菜的,比如說砂鍋米線,砂鍋麵,基本上不需要什麼刀工和炒菜技巧。

“我去找找,家裡好像有個熬中藥的砂鍋,能用嗎?”

“可以可以,實在不行,找個小鍋也行,我就是找找感覺。剛才說起砂鍋,我就感覺自己很熟悉。”中年男人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趕忙起身去了廚房,翻出了一個小砂鍋,遞給了對方。

這一次,對方的動作明顯熟練了很多,將砂鍋放在灶火上,在裡面加水,煮開後放入麵條,加入切好的火腿腸和白菜,又開始往裡面加入調料。

我看到一半就有些後悔了, 大半夜的看到這種做飯的場景,對自己的忍耐力就是一種考驗和折磨。

晚飯我本來吃得飽飽的,等下直接睡也不會覺得餓,可是看到他這麼做飯,我肚子忍不住再次咕咕叫了起來。

我趕忙轉身去了屋裡,找到放零食的那個小紙箱,拿出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