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長公主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芊芊玉指一點賀仲文的額頭,咬牙切齒的嗔怪道:“你這冤家!怎敢揹著本宮去幹那掉腦袋的勾當!那皇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我的頭上。不管別人如何去爭那太子屁股下面的位子,咱們只管看戲就是。你跟著下場,白忙活些什麼?”

賀仲文邊給長公主捏著肩,邊訕笑道:“我總想著,當初若不是三皇子,你我也不會相識,便總想著要報答一二。”

長公主一把拍開了賀仲文的手,冷哼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打的什麼小算盤。你以為我三弟做上了皇位你就能當宰相了?哼哼,笑話!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用食指勾起賀仲文的下頜,長樂迫使賀仲文和自已對視。

“我已經派死侍替你頂了往馬鞍子下面藏針的事兒。你給我記住。往後,你給本宮放聰明一點。本宮好吃好穿的養著你,可不是讓你給我惹麻煩的!”說完,長公主不耐煩的揮手將賀仲文轟了出去。

“滾!”

賀仲文走出公主的寢殿,眼神陰翳的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發誓:“臭女人,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爬上高位,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到時候,我看你這個沒了親爹的老公主還怎麼囂張!”

“查!嚴查!不論誰有嫌疑,一律徹查到底!”老皇上雷霆暴怒,一把將龍書案上的兩份驗檢詔報,摔到了地上。

剛剛收到太醫傳來的訊息,太子腰椎骨被馬蹄踩斷,胸口以下完全沒有知覺,治癒希望渺茫。

也就是說,太子高位截癱了。

試問哪個國家會讓一個癱子做皇帝?老皇帝一股急火,被氣得太陽穴疼的厲害,眼前一陣陣發黑。

成年的皇子只有兩個,一個遠在邊關,京中有任何異動都是鞭長莫及。另一個野心勃勃,一直以賢王形象廣納名士。

如今太子毀了,對誰最有利?雖然尚未查出兇手, 但是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急詔二皇子回京!”老皇帝晃了晃腦袋,驅走一陣強似一陣的眩暈,咬牙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顫抖著寫下一封密詔,一直盯著傳詔的心腹太監離開,才敢命身邊的人秘密召見太醫過來替自已診治。

可是還未等到太醫趕到,老皇帝便已經口歪眼斜,半邊身子也突然使不上力氣。幸虧太監總管李長海正在皇上身邊伺候著。見事不好,慌忙上前將皇上吃力的架到了龍床上。

見原本龍姿鳳儀的皇上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大太監李長海急得啪嗒啪嗒只掉眼淚。太子剛剛出事兒,皇上也倒下了,這眼瞅著,不就要亂起來了嗎!

太醫們很快給皇上診出了病情。到底是年紀大了,老皇上一股急火攻心,氣血上逆、氣瘀阻滯—— 中風了。

二皇子承王接到京中送來的密詔時,正在元帥大帳中議事。

今年天氣轉暖較早,加上蘇木整個冬日都在草原上到處劫掠,導致草原上各部落物資嚴重不足。很多部落早早便沒有糧食了。已經平定了後方諸部的休屠王索性決定,彙集各部落首領,提前開戰。

據前方探馬來報,休屠王的軍隊至多還有三日便要開到河西走廊。白老將軍和承王,蘇木以及幾位謀士經過研究決定,明日出兵。分兵三路直接西下,在河套平原開戰。

屆時,由一路大軍白老將軍和二路大軍承王帶兵佯裝主攻,蘇木帶兵繞道後方突襲,爭取一戰拿下河西走廊。

眾人在大帳中正說到此處,前方的八百里加急送來了皇上的密詔。送信的小校匆匆跑進大帳,驚走了一個趴在帳外把屋裡的計策偷聽得分毫不差的身影。

此人頭戴黑色的帷帽,身穿一身普通的兵服,一瘸一拐的跑回了自已的營房。興奮的兩眼熠熠放光。白前,呵呵,我看你還能怎麼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