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涼風不涼,仍滿是燥熱的暑氣。
下課鈴聲清脆悅耳,似是這苦悶日子裡的唯一調節劑。只能說這天實在是不應該開學,雖已入秋,但感受不到半點涼意。
突然一道聲音在頹喪至無半點生機朝氣的教室內乍響。
“朋友們,你們說‘迅哥兒’咋想的,我們是高二吧,咋和高三一個時間開學啊?”
眾人只見紀委拍案而起,問出這聲無需回應的抱怨後又脫離般坐下,似乎剛剛短短的幾秒裡已經售罄今日限定能耗。
此起彼伏的應和,肆無忌憚的吐槽,嘰嘰喳喳而又同仇敵愾的場面成了高二a班的開機儀式。
在這喧囂的室內仍藏匿著一處淨土,不被周圍同學環繞的立體聲效所擾,也不因燥熱的風緊貼肌膚所惱,單臂曲起充當枕頭在桌上小憩的少年,於這片熱鬧中自成一道獨特而又亮麗的風景。
少年身上披著秋季校服,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清瘦而又不失薄肌,搭在桌沿外側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前排湊在一起聊天的女生目光悄悄投向最後排那方,臉不自覺的微紅,收回視線後又互相打趣著彼此內心的心照不宣。
“報——”鄭乾一個箭步飛穿進教室前門,拖著聲音控著聲調於講臺前站定。
同學們都停住各自的動作一齊看向他,等待下文。
鄭乾輕拍幾下胸脯順了口氣,“剛剛……我剛在門口看見……看見老徐往這邊來了。”
韓庭紀無語了,“就這?下節數學老徐來不正常嗎,至於這麼大動靜?”說完回頭朝教室後排揚了下頸,故意壓低了點聲音調侃道:“瞧見沒,都吵著咱班長就寢了。”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順著話語往“風景線”看去,只見那人單手將身上的外套扯了下來順勢搭在椅背,隨意又粗魯的揉了下睡眼,單手支著下巴,面無表情的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韓庭紀心裡瞭然川哥這是因為沒睡醒有些不爽了,當即笑臉相迎不顧尷尬的打著招呼:“川哥?開學快樂?”
說罷朝鄭乾瞪了一眼,無聲表達了甩鍋之意。
鄭乾被韓庭紀內心活動極度豐富的小表情氣笑了,“艹,你開學快樂啊?說話帶點腦子行不?”懟完紀委不忘雙手合十,朝後排那處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衡川看著這倆活寶才剛開學就急著表演一段,被逗樂了,擺擺手表示自己沒在意,“還有話沒說完吧,接著說,我也聽聽。”
此話一出眾人的關注點又回到了鄭乾身上,他也沒賣關子,接著道:“老徐後面還跟著個大帥逼,離得遠沒看清但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貴氣,手裡還抱著新發的校服,可能是咱班的新同學!”
話音剛落a班學子都聽見了老徐經典的咳嗽聲,老煙槍了,沒事就喜歡乾咳兩嗓,一咳半個走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時間長了都已經掌握了聽聲辯位的本領,這聲的強度意味著再過五秒老徐就會到達戰場,在座各位都沒耽擱,高二a班頃刻間又成了優秀學生的最高標準。
果然五秒剛到,老徐的球鞋準時踩進前門,身後跟著的少年清冷乾淨,氣質猶如高山雪松,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卻又不自覺傾倒於他的神情自若不卑不亢。
衡川漫不經心的轉著手裡的中性筆,看著窗外繁茂的綠葉出神。總覺一道視線盯著自己,順著感覺抬眼看去恰好迎上新同學的目光,兩道視線交匯成一條直線。
手中的筆失了節奏飛出指尖,“啪嗒”一聲落在桌面發出清脆聲響。室內很安靜,此舉收穫了幾道探尋意味的目光,衡川自知失禮悻悻摸了下鼻尖將中性筆蓋好蓋端放在習題冊上。
老徐笑眯了眼,朝身邊少年說了句什麼後又一秒變臉,嚴肅的朝臺下同學們道:“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