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都說了那鋪子是寶兒的,買鋪子的錢也是她自己出的,以後那就是她的嫁妝,三郎說了,誰都不能做那鋪子的主。”

春娘打了六個雞蛋進鍋裡,再拿根筷子撥拉麵疙瘩。

“······”姜雲娘噌地站起身,氣沖沖跑回姜大郎家。

見到老孃姜劉氏就開始抱怨:“娘,三弟一家子那般胡鬧你們就不管管嗎?”

“又有啥事啊?”姜劉氏蹙眉:“三郎他怎麼胡鬧了?”

姜雲娘將老孃拉進屋裡,拽著她衣袖低聲道:“春娘她竟然說那鋪子是櫻寶的嫁妝,您說說,三弟他們是不是腦子糊塗了?”

姜劉氏拂開閨女的手,瞪她一眼:“我當什麼事呢,那鋪子本來就是櫻寶的,三郎說買鋪子的錢也是櫻寶自己掙的,給她做嫁妝有啥不對。”

“她一個小娃娃能掙多少錢?”

姜雲娘忽然想起櫻寶自己好像種金耳來著,於是話頭一轉:“就算買鋪子的錢都是她自己掙的,可她又不是咱姜家的血脈,你們可真是,讓她手裡留那麼多錢……”

“住嘴!”姜劉氏怒了,指著閨女道:“我看你才是昏了頭!這種話不許再說,櫻寶是咱姜家孩子,誰也不能拿血脈說事!”

姜雲娘被老孃的疾言厲色給驚住,呆呆望著老孃,半天沒緩過神。

姜劉氏嘆口氣,到底心疼閨女,低聲道:“雲娘,若無事你就回去吧,鋪子的事不許再提,若被你爹聽到剛才那番話,他能拿棍子抽你。”

姜雲娘頓時紅了眼眶,心裡委屈的不行。

自己不過說句實話,就這麼容不得了?果然嫁出門的閨女就如潑出門的水,以後孃家誰還拿自己當回事?

越想越難過,姜雲娘嚯地起身衝出屋子,大聲喊兒子:“玉昆!玉昆!去套騾車,咱們回家!”

姜大嫂見大姑姐忽然要走,也沒攔,只是道:“大姐你稍等,我去拔點大頭菜給你帶回去吃吧。”

這會兒大頭菜正是鮮嫩的時候,生吃脆脆甜甜,大姑姐是城裡人,家裡沒種這些,所以她每次來孃家都要帶點兒回去。

“不用!”姜雲娘一口拒絕,等兒子將騾車一套好,爬上車就走。

姜劉氏目送閨女離開,嘆口氣。

好好一閨女,原本也不是這樣性子,自從跟女婿去縣城做生意,便越發會算計。

今兒竟算計到自家兄弟頭上,唉,幸好三郎沒聽到他姐姐那番話,不然真要鬧的不好看。

早飯後,櫻寶與二堂哥去果林。

姜泉爬樹上摘蘋果,跟小堂妹談起鋪子的事。

姑母的話不無道理,等蘋果梨子這些果子賣完,鋪子生意的確會一落千丈。

因為買果脯與金耳的人並不多,幾天都不會賣出去一斤。

若沒有家裡這些新鮮果子撐場面,鋪子幾乎門可羅雀。

“櫻寶,以後果子賣完怎麼辦?”姜泉憂心忡忡地問。

櫻寶將摘下的大蘋果放進筐子,“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不用擔心。”

大不了在鋪子門口擺個餛飩攤,總會有辦法。

但這只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做。

食攤看似賺錢,其實只夠溫飽,還不如種金耳掙錢多。

但鋪子不能不經營,因為每月都要交一筆市稅,逾期不交的,收稅小吏能把你家貨架給抬走。

而金耳放在鋪子確實不好賣,因為吃得起的人都去大藥堂購買,才不會來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鋪子。

這麼看來,自己不如搞點大眾商品,像二伯孃做的胭脂香粉就不錯。

她洞府里長了很多花木,花朵採都採不完,不用掉實在可惜。

實在不行,她就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