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盈一直都很羨慕那些從小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他們自信開朗,滿身蓬勃的朝氣。他們總是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喜歡,何讓塵是這樣,林書杪也是這樣,她身邊的好朋友都是這樣。

班上的同學基本都過農曆的生日,林書杪的生日是十二月初一,也就是今年的十二月二十九號。從早上開始,就有不少同學陸陸續續送出自己的禮物,無一不是精美的包裝,精緻的禮物。

“班長,生日快樂。”

“站長,生日快樂。”

“杪杪,生日快樂。”

這天,每到課間,林書杪的座位上就圍滿了人。她笑著收下大家的禮物,又遞出一張張粉色的請帖,甜甜地笑著,“下午最後一節下課後來碼頭飯店吃飯哦,我媽媽跟班主任請了假,大家都去。吃完晚飯就回來,不會耽誤晚自習的時間的。”

“真的呀!太好了!阿姨真疼你。”

林書杪懷裡捧著禮物,滿臉幸福,“十八歲生日嘛,我媽媽比較看重。”

這些都被莫辭盈看在眼裡,她伸手摸了摸桌肚裡的準備的禮物,始終沒有勇氣把它送出去。

“盈盈。”白榆看見她的動作,“禮物貴重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莫辭盈身子一僵,他總是這麼細心,聲音細如蚊蠅地嗯了一聲,好一會兒,又才接了一句,“我吃飯的時候給她。”

白榆想再說些什麼,又想到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事情,便作了罷。

或許是惦記著晚上的聚會,班上好些同學上課都心不在焉的。尤其是下午最後一節課,心思都飄到校外了,特別是那些住校生,能在上課期間出一趟校門,那可真是不容易。

下課鈴響,林書杪便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教室,莫辭盈和白榆落在後頭。

一群人由李靜霜領著到了校門口,林書杪的媽媽等在外頭,同學們見了,一個個都乖乖地問好。

白榆偏頭看了莫辭盈一眼,低頭小聲說,“她媽媽姓陳,叫陳阿姨就行。”

莫辭盈點點頭,跟著白榆走上前去,“陳阿姨好。”

“媽媽,這是盈盈,我的好朋友。”林書杪伸手拉過莫辭盈,把她帶到陳梅面前。

莫辭盈看著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婦女,女人打扮得體,一身卡其色呢子大衣,內搭杏色針織長裙,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這是盈盈啊。”陳梅臉上掛著笑,看向她的眼神很溫柔,“聽杪杪說,你成績很好呢,在學習上也經常幫助她。”

莫辭盈很少有和長輩相處的經歷,有些手足無措,“沒有的,是杪杪經常幫助我。”

林書杪此時也發現她有些不適應,岔開了話題,“何讓塵和祁安呢?他倆搞什麼呢?怎麼還不來。”

說曹操曹操到這句俗語在此刻應驗。

“來了來了。”祁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莫辭盈一回頭,就見何讓塵和他並肩走來。她聽見周圍的女生竊竊私語,言語間都有些激動。

烏泱泱二十來個人,由陳梅和林靜霜領著往飯店去。

陳梅在碼頭飯店訂了一個小包廂,包廂裡三張圓桌,林書杪知道莫辭盈有些內向,也沒讓她和陳梅、林靜霜坐在一起。

莫辭盈把背上的書包掛在椅背上,這才坐了下來,左邊挨著白榆,右邊挨著何讓塵,再往右就是祁安。

“怎麼吃飯還揹著書包?”何讓塵把偏頭看她,湊得有點近。

對面坐著的全是班上的同學,大多都是女生,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看。莫辭盈有點不自在,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椅子。

可只挪動了一下,就動不了了。

她偏頭看去,何讓塵的手正把著椅背,左腳也搭在她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