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謝昊強捂著肚子,狼狽不堪,“哥,你幹麻讓我喝那些藥疼死我了。”

散發著黑氣的大堂,供奉著一尊看不出是什麼神的雕像,桌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紙符,已經焦黑一片。

一隻攀上爬下的小鬼,速度很快,看不清臉,只能聽得清桀桀的笑聲,陰森可怖。

正對著供奉神像的蒲團上,跪著一個人,正是謝奎海。

但此時的謝奎海,已經遠遠沒有林糯糯在幻境裡看到的那般年輕了,面容枯稿,眼窩深陷,臉上幾乎一點年輕人的氣色都不剩。

明明謝奎海只比旁邊站著的謝昊強大了兩歲。

那鬼嬰看著像是不耐煩了,桀桀的笑了兩聲,猛的撲下來,咬了謝奎海一口。

謝奎海像是麻木了一般,任由鬼嬰趴在自己肩膀上咬噬,“讓你喝你就喝,別那麼多問題,給那對年輕小夫妻的蠱下了嗎”

那對年輕小夫妻,說的大概是洛南宸和林糯糯。

謝昊強揉著肚子,“下了,但是哥,那蠱到底是管什麼用的”謝奎海笑了笑,深陷的眼窩好似放出了一點光亮,“好,下了就

好,下了就好”

瘋魔了一般。

燭光忽明忽暗,在這漆黑的夜裡十分可怖,閃來閃去的鬼嬰爬個不停。

在這陰影之下,旁邊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了一個人。是那位把鬼嬰做出來的岑道長

岑道長揮了揮拂塵,走了出來,到了燭光下,才看清,岑道長的身上的邪氣,比在幻境裡還要重三分。

謝昊強有些怕這個岑道長,“哥我能不能先回去啊”

謝奎海點了點頭,看向岑道長,“都按你的要求做了,接下來呢”“哈哈哈哈,你果然辦事十分得力,等主公大事既成,好處少不了

你的,“岑道長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接下來,把他們引到恩甸成巨林,就沒有你的事了。

“那聽雨呢”

岑道長像是覺得好笑,“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當初是你自己狠心把人家的孩子做成鬼嬰,現在又裝模作樣的想要人家復活,你玩呢”

謝奎海疲累一般閉上了眼睛,“我後悔了,我想要聽雨。“

岑道長不屑的笑了笑,“行,等主公辦好了他的大事,我會跟主公

提的。“

謝奎海神色溫柔的看了看鬼嬰,又神色漠然,“謝謝你了。”

“真是神經病。”

岑道長拿出一個乾坤袋,把鬼嬰收了進去,鬼嬰發出淒厲的長鳴,在鬼氣森森的屋裡顯得格外滲人,但這聲音竟半點沒有傳到屋子外面。

“行了,主公交代我辦的事妥了,先走一步。“

謝奎海不為所動,彷彿也不為那鬼嬰所動,繼續念著不知道是什麼的經書。

像個老態龍鍾大限將至的得道高僧。

屋頂之上,洛南宸和林糯糯也合上了屋頂的瓦片。

回到屋裡,洛南宸再次習慣性的設好結界。

林糯糯則是託著腮,若有所思,“你說,那個謝奎海到底在幹嘛”

“不清楚,但總之不是好事,“洛南宸敲了敲桌子,“但是夫人,我知道的是,再不就寢,天就要亮了。”

林糯糯搖搖頭,“不行,不想明白我睡不著,還有那個主公,和謝昊強喝的藥,還有鬼嬰,還有下蠱,還有引到什麼巨林”

洛南宸扶了扶額,“小林,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總會有答案的,別擔心了,就寢吧,好不好”

林糯糯發呆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微微順嘴皺眉,像個樹袋熊。

洛南宸想了想,湊上去親了一口。

林糯糯瞬間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