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巷子拐拐角出來,看到那處的第一眼,秋鶴言便認出躺在地上的人。
那身衣服是暮寒上午出門時穿的,雖然當時只草草瞥了一眼,但他絕對不可能記錯。但…這小孩為什麼會在這裡?帶著疑惑走到暮寒身旁。
手機燈光的照亮下,讓他看清少年胸前插著的刀子,以及被染紅大片的衣服,就連身下的地面上也留下了斑駁血跡。
程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緊不慢往這邊走來,看著愣住不動的秋鶴言,他不免有些不解。
“怎麼了,這是?”詢問剛出口,他已走到兄弟身旁,探究的目光朝地上望去。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和胸前的刀子,程昭頓時瞳孔地震,說起話來都變得不大利索:“我靠,怎麼是暮寒啊?媽耶!!這…這……怎麼還被人捅了?”
聽著身旁乍乍呼呼的動靜,秋鶴言沉默著沒有搭話,他將手機扔給站在身側的程昭,蹲下抱起昏死過去的暮寒,起身瞥了眼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的好友。
語氣淡漠地叮囑道:“地上的手機和書包,你幫忙拿一下。”
“啊?”程昭舉著秋鶴言的手機,尋著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看到了不遠處的書包和遺失在牆角的手機。
“還真有啊!”他小聲嘀咕一句,將地上的東西撿起,轉身朝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秋鶴言抱著受傷的人,並不敢跑得太快。不過幾分鐘,程昭看到出現在前方的人影,加快腳步追上去。
兩人抄小路,沒多久就回到了大街上,凌晨的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暖黃的路燈照亮著城市,偶爾一兩輛私家車駛過,帶起一陣清風。
“秋鶴言,你打算怎麼辦?帶他在附近隨便找家醫院,還是……”沒等程昭說完,就聽身邊人壓低聲音,開口時都有些顫抖:“把手機給我。”
聽著他明顯不大對勁的語氣,程昭低頭看去,只見秋鶴言半跪在地上抱著暮寒,眼眶微微泛紅。
對上程昭不解的視線,秋鶴言重複了一遍:“把手機…給我。”聲音發冷,近乎命令的口吻。
那語氣聽的人不舒服,可現在人命關天,程昭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接過手機,秋鶴言點開電話簿撥出一個號碼,簡單聊了幾句,隨著電話結束通話不過多時一輛豪車停在跟前。
車窗降下,司機看著路邊的秋鶴言,語氣恭敬的喊道:“少爺。”
拉開車門,秋鶴言抱著暮寒上車坐在後面,抬頭看了眼後視鏡中的自己,對司機冷聲叮囑道:“去醫院。”語氣有些急切。
後方位置有限,兩人還沒上車,程昭就自覺坐到了副駕駛。
眾人坐穩,車子在街道上一路疾馳,僅花八分鐘就到了市醫院門口。
車子剛停好,秋鶴言抱著暮寒下車就往醫院裡面跑,被落下的程昭拿著東西急忙跟上,醫院裡一時熱鬧起來。
他們踏進醫院不過三分鐘,醫生護士們帶著擔架跑了過來。
不久後,暮寒被放在擔架上推進急救室,留下秋鶴言與程昭在門口焦急等待著………
兩天後的下午,窗外陽光明媚,卻並不覺得熾熱,倒是個適合外出的好天氣。
醫院六樓,右手邊第三間單人病房裡,整整昏睡兩天的人,此刻有了醒來的跡象。
暮寒躺在病床上,左手手背插著輸液的軟針,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陌生的環境,他感到有些不安,剛想起身,還沒等有所動作心口突然一痛,讓他又躺了回去。
這一拉扯,直接導致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暮寒疼的悶哼一聲,躺在床上不敢再有所動作。
等到秋鶴言回來,推開病房門就見床上人神情痛苦,手指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