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暮寒躺在地上半撐起身子，一臉冰冷看向剛剛救了自己的秋鶴言，他大聲朝對方吼道。
秋鶴言被他吼的一愣，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眼中多了絲落寞。
自己巴巴跑過來，人家根本就不珍惜，呵……算了，和他計較什麼，一個看不懂自己心的傻子，我又如何奢望他能回頭看看我。
閉了閉眼，他轉身沒再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坐進路邊的黑色轎車裡，開口道：“走吧。”
簡短的兩個字，暮寒竟從中聽出一絲落寞，看著遠去的車子，他不知自己為何會感到心裡一陣鈍痛，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失去了。
這種感覺和當時發現自己不被家裡人在意，無家可歸不一樣，沒有絕望，沒有歇斯底里。
他感覺自己很平靜，卻又很痛苦，這種痛苦的感覺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烏雲堆積，天空中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傍晚的橋上空無一人，暮寒索性也不起來了，就直挺挺躺在石板上。
雨水越下越大，淋溼了他的衣服，雨滴順著他的面頰滑落，最後滴到身下的地面上。
不斷吹來的冷風，夾雜著傾盆而下的大雨，溼透的衣服吸食著他身上最後一點溫度，本就不太好的身體，再也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睡夢裡，他所渴望的一切讓他不願意清醒，美滿的家庭，上大學的哥哥，沒有說出那些話的發小，所有的一切都如原本的軌跡繼續進行……他的世界不再有絕望和痛苦。
“可是，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對方問的很平靜。
“當然。”暮寒不假思索，要是可以回去，他又為什麼要體會現在的痛苦。
“難道，現在的生活就沒有你所留戀的嗎？哪怕一件事或一個人？”
不知為何，他感覺對方的聲音有些緊張，就好像很害怕自己接下來的回答。
仔細回憶從哥哥出事後這段時間，要說留戀的有嗎？他問著自己，腦海裡一個人影浮現，一段段劇情閃回，那個人救過自己很多次。
“應該有吧。”他轉身看向身後詢問自己的男人，那個熟悉的身影，讓他想起兩人最後一次相見，對方離開前落寞的聲音。
“秋…鶴言？”他不確定喊了一聲。
對方沒有回答。下一秒，那個人影化作一縷白煙消失在他眼前，說不出此刻的心情，心臟跳動的節奏漏了一拍，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就是喜歡嗎？”他望著秋鶴言消失那處，低聲呢喃。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他心裡或許就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一直不願面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