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魚麗國主慍惱道,“你雖是為復冰和嘉蒼著想,可你知不知道這一行中也有一人與復冰感同身受?復冰怎會不顧及此人。”

長鯨上仙沉思著,俄而肯定道:“也是,若你不擇手段救嘉蒼復世,以他那般慈悲心腸,恐也會悔恨交加,紆鬱難釋,最終也逃不過天魔之命。”

“正是如此。”厲尊迴轉過身,似笑非笑道,“另則,還有一事,知之者甚少——當年臨界峰之變時嘉蒼已然羽化。”

聆聽的二人大驚失色,長鯨上仙瞬間起身,難以置通道:“此話當真?”

“思來想去,我在這天底下能信的只有你二位罷了,如何還會在此妄言?當時嘉蒼方才渡過羽化大劫,氣疲力盡,他見羅畢引了天雷偷襲我,而我正抗天劫,分身乏術,他便替我擋了。”

“竟是天人入魔!”魚麗國主不無惋惜道,“天人入魔,伽咒鎖之,嘉蒼與馭靈之體兩者靈識便會繫於一體,一損俱損——那些人定是算計好了在你二人應劫之日設下伽咒,真是好生陰毒。”

“原來如此。”長鯨上仙摸了摸下巴,“得知嘉蒼被伽咒所困時我還甚為詫異,想著以你二人的本事,在凡間不管與誰爭鬥,逃跑的能力總是有的。”長鯨上仙忍不住取笑道,“風水輪流轉啊,你倆當年坑我,果然也被別人坑了哈哈哈哈……”

魚麗國主暗暗肘了長鯨上仙一下,後者倒是不笑了,可滿面得意之色不減反增。

孰料厲尊狡黠一笑,正色道:“我們哪有坑你?可不能血口噴魔啊。”

“你們沒有?那我這一身紫色……比劫之毒……”

“什麼比劫?”厲尊搶言道,“我只是不小心把嘉蒼親手研製、千年不褪的染料倒在了你身上,那本是他要為我做衣裳用的,我還可惜了好久呢。”

長鯨上仙的面目全然僵住,要不是魚麗國主拉著,他恐怕要和厲尊一戰。

“染料……”心念電轉間,厲尊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忙對長鯨夫婦道,“這裡就先交給二位了,我需去一趟禪智山,去晚了恐怕誤事。”

“可是想到咒結了?”魚麗國主拉住厲尊,滿目關切,見厲尊目光沉沉沒有回應,心下了然,叮囑道,“切不可再讓他人知曉你化仙之事。”

厲尊微一頷首,便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