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入夢中,陳眾生卻未有半點思維不清,到他這個地步,每個念頭都在掌握中。

此次突然入夢,他很清楚,不正常。

看著夢中電閃雷鳴的天空,

“我的成長已經到了本世界極限了嗎?世界要趕我走?”

腦中閃過弟弟妹妹,小猶太的面孔,陳眾生搖搖頭。

“我不能走”

天氣轟隆,似憤怒。

“別急,我有辦法不被限,但你得助我一臂之力”

見世界急了,陳眾生不再耽擱,拿出早想好的辦法。

手刀一斬眉心,一滴如汞般銀白血液擠出。

陳眾生閉目,一個透明小人自眉間躍出,而後一分為二,一個躍回眉心,一個撲入血滴。

去,陳眾生對血滴一指。

天空似明其意,配合著開啟一口,瞬間吞下血滴。

陳眾生力量超出此世極限之外的那部分,混著他的靈魂烙印,和部分力量,以血為載體,透過世界開啟的缺口,投向另一個世界。

夜晚。

陳眾生在睡夢中睜開眼,察覺體內查克拉倍增,臉上浮現出一抹悵然。

若自已早些侵佔這具身體,或許,野乃宇就不會死了?

自以滴血為憑,侵佔某將死下忍,也有段時間了。

短暫的憂鬱過後,陳眾生恢復一貫的溫和神色,起身走向孩子們居住的地方。

他本應作為小隊中的一名下忍,但因孤兒院內部動盪,他向帶隊的中忍遞交了辭職信,回到這裡照顧孩子們。

那位中忍是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來自一個傳承忍術技藝的家庭。憑藉相當的天賦,他在三十歲時終於晉升為中忍。家中有位溫柔賢淑的妻子,還有一個六歲的女兒。

聽到陳眾生的請求,男子欣然答應,並對他此舉給予了高度讚揚。

得益於野乃宇多年來的辛勤付出,孤兒院規模較之前已大幅擴張,如今收容了二十多名孩子。

雖然每月領取福利金時需要為木葉執行一項任務,所幸這些任務難度並不大。

陳眾生踏著月光小徑,走近孩子們宿舍的窗戶。那實際上是一座改造後的倉庫,容納了二十三張床鋪。擔心孩子們著涼,野乃宇特地購買了厚實的木板鋪在地上。當時,搬運這些木板的任務正是陳眾生親手完成的。

然而,歲月無情,生死無法逆轉,那些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聽著屋內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一笑。

說實話,陳眾生並不喜歡小孩。他之所以回來,是因為野乃宇的存在依舊

徘徊。

對他而言,忍者的世界全然超現實且陌生。

正當陳眾生準備離開時,裡面一個孩子翻了個身,踢掉了被子,露出了赤裸的肚皮。以現在這個溫度,到早上肯定會感冒。

他只好輕輕推開門,走向孩子的床邊,小心翼翼地把被子重新掖好。

“陳眾生大哥!”

黑暗中傳來一聲細小的聲音。

陳眾生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約六歲的小女孩,大眼睛、小嘴巴,正專注地盯著他。

“是你啊,小炭頭。怎麼還沒睡?”

“我想念院長。”

小炭頭是在冬天的叢林裡被發現的,身上只裹著一層薄薄的衣服。若不是野乃宇,她恐怕早就沒命了。

“嗯。”

陳眾生本不想再說什麼,但看到她的眼神,他知道必須做點什麼。

他笑著走到小炭頭身邊,伸出手。

“啊?”

她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困惑。

“我帶你去看院長。”

陳眾生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