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在香港工作已有近六年。在適應了初來乍到的陌生感之後,她結識了兩位關係親密的姐妹——既是同事又是知已,一同分享喜怒哀樂。這種日常幾乎讓她以為自已是土生土長的這片土地上的人。
直到今日,一位長輩來電,要求她陪同某人前往臺北。通常情況下,安吉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這次的人不同。他們欠她家一份大恩,迫使她接受了請求,並同意了一個附加的小條件:嘗試發展一段戀愛關係。沒有任何強迫成分,全憑她的自由意願。
因此,見到陳眾生時,安吉一直在密切觀察他。她的非結論性結論是什麼?這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正常,卻處處透露出古怪的男人。安吉將其當作玩笑,嬌俏地用手指敲了敲下巴,流露出自然的魅力,毫無做作之態。
經過片刻思索,她柔聲回答:“我想應該是和朋友們平分這筆錢,然後辭掉工作去做一直想做卻沒時間做的事情吧。”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安吉的好奇心驅使她採取行動,試圖拉近兩人的距離。
“非常好。”
如前所述,宗教在臺灣盛行。安吉的父親早逝,母親獨自將她撫養長大,其間歷經無數艱辛。隨著一聲悶響,船隻停了下來。“我們已經交換了聯絡方式,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吧。再見。”
這種方法在過去一直是屢試不爽,直到她遇到了陳眾生。
“沒有這種事。”
陳眾生凝視著即將抵達的港口,突然意味深長地說:“對了,安小姐,如果你和你最親近的朋友突然發現一大筆錢,你們會首先做什麼?”
安吉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於是認為自已可能過於敏感了。她繼續保持笑容,說:“分離只是為了更好地重逢,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在凡人眼中,這個年輕人似乎是一個誠實正直的商人。然而換個角度看,他身上卻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陳眾生聽聞她的話,笑容更盛。“你說得對,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哈哈,說不定五百年前我們就認識呢。”
“好的,再見。”
安吉捂住嘴,咯咯笑道:“說起來,我們還真有緣分。姓‘安’的其實很少見。”
以世俗的眼光看待家族事務,用儒釋道三家思想提煉的原則評判人的品格,賦予了安吉獨特的視角。
安小姐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說話方式與眾不同。我可說不出這樣的話。”
“這……嗯……”
陳眾生話音剛落,安吉的脊背突然一陣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寒戰。在當今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諸如德行之類的事情往往被人忽視,但安吉認為自已還沒有完全墮落。因此,她選擇的男朋友絕對不能是個惡人。
安吉留在船上,連一天假都很難請到。如果明天不回去,嚴厲的上司一定會發脾氣。陳眾生沒有回頭看向她,而是徑直走向碼頭,到達約定地點等待。
人們在閒暇時往往會陷入回憶。此刻的陳眾生就是這樣。
霞姐的死讓陳眾生想起了他們的初次相遇。那是一個典型的早晨,他正在清洗鴨血。那個女人,滿臉淚水,一邊嘔吐,一邊化著妝,看起來十分可怕。看到陳眾生,她毫不客氣地訓斥起來。
這不是一次愉快的相遇,但確實很有趣。
陳眾生輕輕撥出一口氣,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在這個世界上做一個普通人。如今有了漂亮的女朋友,聽話的弟弟妹妹,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也許有一天真的會成為一個真正的“陳老闆”。
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麼多,他又能幫得了多少?還是假裝不知道吧。有風叔和一眾鐵血警員在背後支援,過去那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何必自找麻煩呢?
對吧?